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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河这次没有转身,还是背对着艾星,问,“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会怎么样?”
艾星淡笑道,“可能继续等下去?或者去日本?或许我不知道没有想过那么远吧。”
六年已经很远,他却说没有想过那么远。
选择当然也很多,但他的回答里没有“放弃等待”
这一项。
宁河站在没动,艾星等了片刻,忍不住去摸他的脸,“不会又哭了吧。”
宁河这次没有哭,他深吸一口气,往房间里走,一直走到书架跟前,拿过那个大号信封。
“支票你也没有兑现吗?”
他问艾星。
艾星的回答是,“我把那笔钱捐给uci了,设立了一个以你名字命名的奖学金,资助从国内过来访学的优异学生。”
宁河慢慢地抽出离婚协议书,又慢慢地说,“你有想过么,有一天当我听到你所做的一切会是什么感受?”
艾星环着双臂,靠门而站,看着宁河垂眸凝神的侧脸。
过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是舍不得宁河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为难,于是有些打趣地说,“内疚得不得了,跪下来求我原谅?”
宁河翻到了协议书的最后一页,艾星那边的签名栏空白着,什么也没写。
“协议书的内容你也没看?”
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艾星轻喟道,“起先没有勇气看,过了大概两个月,准备捐支票时看了一次。
我老婆对我挺好的,所有账户里的钱都留给我了,我送的名表跑车一件都没带走,甚至把歌曲的版权也交由我处置,基本算是净身出户吧。”
宁河知道艾星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化解他的情绪。
他攥着文件,走回到艾星身边。
就在他刚有动作的一瞬间,艾星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拖住。
然后先于他单膝跪了下去。
“别跪、哥。
跪我干什么,你又没错。”
艾星笑容清朗,仿佛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跪下的同时,宁河也一同屈膝下去,艾星顺势揽住了他,又说,“我那时候对你不好是不是?”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轻微的气声,“我对你做了什么?限制你的自由,定位了你的手机,很偏执地对待你?让你过得很辛苦,是吗。”
宁河的下颌抵在他肩上,说,“没有的。”
艾星揉着他的头,指间顺过他的发丝,“那个时候我自己不觉得吧?还很理所当然。
而且所有人都把我被捕的过错归咎给你,指责你是带坏我的那个人。
最后让你内忧外患,无处容身。”
宁河的声音不大,然而又否认了一次,“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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