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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终于翻身的那一日,却正好撞见了她清白被毁的模样。
她犹记得那时的他,华衣盛装,手中还执着那支定亲的海棠簪子。
她不是没见过他身处绝境的形容,可那会儿,他却似失去了全部的生气,瞳眸空洞哀恸。
紧紧的攥着她,但笑而无声,泪染双颊。
“我曾以为,你会是不同的。”
他怔怔说道,字字喑哑,如能泣血。
“我曾以为,只有你,才不会舍弃我。”
他抬头去看她的眼,那其中的炽红惨淡,几能将她焚烧殆尽。
然而就是那时,她才懂得,她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只是一切都迟了。
“到最后,你还是丢下我了。”
他摸着嘴角,竟怎么也止不住的笑,绝艳风姿,却似韶华落暮而逝,刹那苍老。
“你走罢。”
她当时不知,那声告别里包含了多少苦楚与酸涩。
思绪回转,裘晚棠咬唇略一踌躇,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抽出袖笼中的丝帕,沿对角折叠,然后交到墨酝手中,在她身侧耳语一番。
墨酝听完不由讶道:
“姑娘,这,这委实——”
裘晚棠瞥她一眼,似笑非笑:
“不合礼数?”
墨酝梗了梗,却不晓得怎生接下去。
裘晚棠便道:
“既然你不与我说理,就快些去做罢。”
她吩咐着转头,又对墨渊道:
“你且随我来。”
墨渊虽满头雾水,但仍是不敢多话,福身应下。
墨酝颇为幽怨的瞧着墨渊,被裘晚棠一瞪,只得乖顺的朝亭里走去。
裴磬赏着景,心下觉得有些枯燥乏味,正嘀咕了几句。
回头却见一娇美丫鬟匆匆行来,品竹色的秋香对襟小衫,显得她身段窈窕纤细,款摆动人。
他双眼一亮,忙唤着裴蓠道:
“爷,来人了。”
裴蓠微微一诧,便随他一同望去。
墨酝及至他们前方,垂着首福身行礼,不曾多看:
“裴二郎主。”
裴蓠淡应了一声,问道:
“起罢,谁吩咐你来的。”
墨酝直身后飞快的觑他一回,复低头时,禁不住暗暗惊艳。
这裴二郎主果真好相貌,如此看来,与姑娘倒很是相配。
她松了一气,就道:
“郎主来此,我家姑娘碍着男女有别,不便相见,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