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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陆昭陷入沉思。
数日前,朱雀桥伴随着一声巨响,湮没在了秦淮河底,但魏军主力及其主将并无实质性的伤亡。
由元澈率领的魏军主力仅留下了清剿部队在建邺城外,精锐部队由朱雀门铺设浮桥入都。
而大军入城后的第一件事竟是扑灭台城余火,安顿吴国百官。
至此,各家已无反抗之心,甚至期盼招降的诏书快些来到。
有了正式的招降诏书,世家们才能以魏国臣民自居。
毕竟光瞧着那些驻守在宫城内的甲士,就让人心生畏惧。
然而陆昭冷眼瞧着,那些甲士并无大战后掠夺烧杀之举,依旧是军纪严明,坚守岗位,不伤一草一木。
自魏军攻破白石垒之后,原本居住在内宫的皇室宗亲全部逃离到旧苑。
如今,魏国太子元澈已将旧苑派兵进驻,不日便要将他们从旧苑迁出。
好在魏军只是驻守,并不过于限制他们走动,只有北面的思危阁无士兵围守,这也是陆昭选择在此与人会面的原因。
此时,阁内三人已齐,除陆昭以外,还有侍女云岫与老吴王的贴身侍卫张牧初。
陆昭由席上起身,先从袖中取出两份文牒,递给了侍女云岫:“你拿着这两份文牒,一会儿就从旧苑西门走。
石头城还有兄长的人马驻守,不过撑不了多久了。
你找到兄长之后,给他其中一份文牒,然后即刻启程,去灞城官驿住下。”
“官驿?”
云岫惊愕地看着陆昭。
陆昭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侍卫张牧初。
张牧初会意,将手中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交给了云岫。
云岫接过包裹,左手刚刚覆了上去,蓦地一惊,瞪大了双眼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昭。
她手里的这个东西,也只有张牧初能带出来了。
陆昭轻声道:“你拿着文牒,到了灞城官驿,就说是给五皇子回京打个前哨,没人疑你的。
等五皇子人到了,你东西放在驿站,人就离开,直接去长安。”
魏国的五皇子元洸在吴国质居多年,如今吴国灭亡,元洸自然即刻启程回去领功受赏。
而从三吴北上入关无非两条路,走武关,或是函谷关,但最终入长安是要过灞桥,驻灞城的。
因为迎皇子、将军们入朝设仪仗,都是从长安东外城郭起的,而灞城离长安外城郭最近。
所以每年东面的诸藩入都朝贺,都是在此停留,等皇帝宣召,依礼入都。
因此元洸必要在灞城住下,次日一早,随仪仗一同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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