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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久遥摘了野果回来,在溪水里洗净,以衣裳兜了捧到风独影面前,“夫人,你看这些枣子又红又大,却没人摘去,也没被鸟雀吃掉,它长在这路边,又在这时候熟了,肯定是一直在等你来。
而为夫这爬树的技巧习了多年,却一直无用武之地,今日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夫人才练的。”
风独影听着,忍不住轻笑出声,自他掌心拣起一枚枣子,送入他口中,“什么事到了你这里,都有一番稀奇古怪的说法。”
她这番举动大出久遥意料,顿时使他又惊又喜,那枣子并不是很甜,可他心里却已是比吃了蜜还要甜,举起一枚枣子送到风独影唇边,“夫人你也吃。”
风独影喂久遥一颗枣子喂得很自然,同样也很自然地张口接了久遥送过的枣子,一边吃着,一边又伸手自己抓了一把枣子。
久遥在她身边坐下,一时自己吃着,一时捡了喂风独影,一时又抓了送到她掌心,忙的不亦乐乎。
树下,两人不紧不慢地分吃着山枣,悠闲自在,仿佛这般日子已过了许多年。
快要吃完时,久遥忽然盯着风独影的手掌,惊呼一声,“夫人,有条毛虫!”
风独影低头,便见掌心剩余的三颗枣子其中一枚上趴着一条半寸长的褐色毛虫,于是乎,攻城略地不在话下,赴刀山剑海不皱眉头的青王全身上下一个激灵,瞬时便一甩手掌,将掌心的枣子连着毛虫甩开。
可尽管手掌上没了毛虫,青王只要想着方才毛毛虫趴在枣上的情景,想着方才吃过的枣子可能全碰过那毛虫,便觉得全身一阵皮麻肉紧,心底里一股又恶心又惧怕的感觉翻涌上来,几乎忍不住要尖叫。
但她素来坚韧,生生压抑住,却到底是止不住狠狠喘息了几声,扯住袖子使劲地擦着手掌。
“夫人,你手掌都要擦破了。”
久遥伸手制止。
风独影转头看他,一股恼恨升起,握拳便砸他,恨声叫道:“都怪你不洗干净!
留着这么恶心的东西!
差一点就吃进去了!
都怪你!
这么恶心!
都怪你!
都怪你!”
没动真力的拳头砸不伤人,所以久遥任她砸着,直到风独影发泄完心中的恼怒,他才揉揉辣痛的肩膀,然后握住风独影的双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夫人,原来天下间的女子都怕蛇虫鼠蚁这些东西。”
“孤才不是怕!”
风独影想也不想便吼道,“而是这些东西......太恶心了!”
久遥却是微微一笑,“是啊,女人大都怕这些恶心的东西。”
风独影挣脱久遥的手,扯了他的衣袖又使劲地擦着掌心,想要将那恶心的感觉擦掉,擦着擦着,蓦然怔住,抬头看着他,片刻后嗖地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世人都说你不同寻常女子,可你看,其实你与寻常女子是一般的,所以你也如寻常女子一样,喜时欢笑,惧时惊叫,怒时打骂,悲时泣哭......也可以有油盐柴米的寻常日子,也可以有花前月下的女儿情思,也可以有夫婿儿孙的天伦之乐......
霎时,胸腔里有什么在鼓动着,那样的滚烫炽热,仿佛下一瞬便要破膛而出。
那刻,两人静默无语,目中却已叙尽千言。
许久,青王凤目一挑,冷光如电,“刚才的毛虫是你悄悄放的?”
“夫人冤枉,为夫岂会。”
清徽君含笑摇头,姿态端庄文雅。
“哼!”
青王却不信,长眉一扬,“念汝初犯,赦汝无罪!
下次再犯......”
一句“孤砍了汝的手”
滚到了嘴边也给咽下去了,问他,“其他的女子会如何说?”
清徽君想了想,道:“以我往常在民间的经验,她们会说:‘以后别想上床,晚上睡地上去!
’”
“哦。”
青王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