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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济世瞪了眼一脸慌张的车克,疑惑道:“怎么是瓦尔喀在郾城跟
马宝打起来的,达素呢?”
“达素领军去了邓州。”
说话的是遏必隆。
济世一愣:“叛军主力明明在东边,达素跑西边去做什么!”
遏必隆没有回答济世的问题,而是看向一脸深沉的鳌拜:“看来达素中了吴三桂的声东击西之计,得赶紧让他撤,要不然就被叛军包围了。”
“不能撤!”
鳌拜摇了摇头,“达素这会想撤也难,当务之急是让岳乐赶紧渡过黄河增援达素。”
“不错,河南巡抚折子上说的是马宝领叛军精锐骑兵深入我腹地,未说叛军主力跟进,也就是说马宝这支兵马只是叛军的前锋,其主力很可能还在汝宁一带,若现在让达素撤军甚至放弃南阳,那荆襄的叛军必然尾随北上,到时叛军一东一西,我军处境更为不妙,中原人心也定为之反复。”
兵部尚书噶诸哈认为眼下朝廷绝不能慌乱,更不能冒然让达素回撤,而是应催促安亲王岳乐尽早过河封堵马宝,确保南阳同洛阳的“交通线”
和沿途城池不被叛军攻占。
至于为何荆襄的西山贼同吴三桂搅和在一起,眼下根本不是讨论重点。
“达素、岳乐会师后我军有十万之众,又有河洛天险可守,谅他吴三桂也啃不动”
噶诸哈建议马上派人催促岳乐渡河,并让河南巡抚夏自德代表朝廷去同叛军接触,表明朝廷愿意与叛军议和,以此拖延时间。
这些建议鳌拜一一准了,噶禇哈亲自写信给安亲王岳乐,写好之后送信的快马顶着鹅毛大的飞雪就奔出了京城。
然而此时的岳乐却比燕京更早知道瓦尔喀于郾城战败一事,消息是在开封的河南巡抚夏自德派人通报的。
已领大军行至卫辉府新乡的大将军王思索之后采纳了幕僚周昌的建议,即大军不前往洛阳,而是直接从开封渡河插向许州、襄城一线,切断叛军马宝部与其主力之间的联络,从而将战事主动权夺回来。
倘若大军依原先计划前往洛阳再增援南阳达素,一来时间上赶不及,二来这样做很容易让叛军尽取豫南、豫东地区。
万一叛军分出偏师自豫东袭取山东截断运河,那后果不堪设想。
岳乐认同周昌的分析,此时带领六万大军前往洛阳于事无补,不如兵行险招一刀将叛军一分为二,使之南北不能呼应。
如此,纵是那贼将马宝再是悍勇,凭借几千骑兵也难以起到多大作用。
岳乐丝毫不做耽搁,当即传令全军立即改道进入怀庆府所属阳武县,再派人通知河南巡抚夏自德赶紧准备大量渡船供大军过河。
燕京。
一场暴雪将整个京师变成了白色世界。
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都大,老人们都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师下这么大的雪。
大雪纷飞之下,外城顺天府的运尸车来来回回进出着城门。
车上都是被冻死的乞丐。
运尸的那帮人也是见怪不怪,出城后便将尸体往乱葬岗随意抛弃,也不管有没有野狗会来啃尸便急急赶回去。
没办法,天寒地冻的,衙门给的钱又少,谁个愿意为这些冻死的倒霉鬼刨个坑让他们入土呢。
要是回去的迟了,说不得衙门里那帮人又要扣他们的钱。
相比外城的惨状,满城肯定好的太多。
无它,住在满城的都是旗人老爷,怎么可能像乞丐一样被冻死呢。
可老爷们也不都是窝在家中,也有不少人顶着风雪哆哆嗦嗦的往皇城方向行去,街道上更有不少人正红着耳朵小心翼翼做着事。
往皇城方向去的都是当官和其随从,路边做事的则是卫工。
当官的还好,品级高的能坐暖轿,品级低的虽然只能走路,好歹穿的暖。
那卫工们却是真受罪。
这些卫工也不是由旗人和包衣担任,都是经过层层审核的汉人。
除了卫工,还能进入满城的就是剃头匠。
说起来,燕京城中最倒霉的不是那些被冻死的乞丐,也不是那些运尸的人,而是负责收各家粪便及扫街道的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