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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个声音提醒她,要笑,像演戏那样,表演一个开心又自豪的妻子。
一枚戒指圈住她的无名指,那么小小的一环,拿在严丁青手里轻飘飘,怎么到了她手指上却沉甸甸。
要笑,心里的声音提醒她。
芝华努力扯动肌肉,表演技巧全部失效,脸上的肉像被生扯开,用两根线吊着,竭力维持光鲜场合该有的体面。
“生日快乐,老婆。”
严丁青揽她入怀,手轻拍她僵硬的后背。
要笑啊,芝华。
心里的声音无数次提醒,就当在演戏,没有导演喊“咔”
,但所有观众都盯着不知何时会露出的破绽。
她笑得累了,感觉扯着嘴角的两根线,已经绷直到断裂的边缘。
“吱呀”
一声,离场通道的门被打开,终于捱到散场的时候。
她等这一刻,犹如沙滩边的溺水者,苦苦哀求潮水退去。
芝华抓起手包往外去,离场通道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一头一尾按着两扇大玻璃窗,框着满天繁星,视野极好。
晚上九点,或许还来得及。
芝华脚步慌乱,踩着细高跟慢慢跑起来,一丝不苟梳起的长发在空中散开,她胡乱拔下满头冰冷坚硬的装饰,滴答落了一地撞开的珠宝。
“你急着去找程濡洱?”
严丁青的声音追出来,语气分外平和。
散场后的狭长通道,他的脚从容踏出,身影被斜斜拉长。
芝华鞋跟一歪,差点倒下去,扶着墙勉强站住。
“你怎么会……”
芝华呼吸一滞,声音抖得快碎开。
“我看到了,你杀青那天。
我看到了蒋裕生来接你,我还听到他说,今天程先生准备得很隆重。”
严丁青一步步走过来,是终于收网的猎手。
“你不能去。”
他念出他的判决书。
芝华脑内轰鸣,手撑着墙壁站直,眼看他逐步靠近,挂着胜利者的笑容,轻描淡写向她揭开这场赌局。
“为什么?”
“我出轨却被他扣了。
我以为是巧合,我以为是一场即兴的交易,直到我昨天看到蒋裕生,我才发现原来那不是巧合。”
他冷笑几声,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为了你我愿意一年拿出120万打水漂,可我和那个阿莹都算不上出轨,顶多是露水情缘,甚至你自己也出轨了,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芝华从他眼里读到了委屈,情真意切的委屈。
“不,我没有不原谅你,我从未因出轨而恨你,我是无法爱上你,我注定要离开这段婚姻。”
“对,我不如他有闲有钱,我总是无法轻易讨你欢心……”
他说得越来越急切,说得咬牙切齿。
“不是的,严丁青,你始终没搞懂。”
芝华轻笑着摇摇头,“我试过去爱你,真的。”
“我试过很多次,给过很多机会,你也许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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