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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想到这孩子出身时辰,恰好半夜午时,心里就有些说不清什么滋味。
白太医抱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又诊断了脉相,提着孩子脚,三太太吓了一跳,正要出言阻止,钱妈妈眼疾手拉住她,王夫人只是蹙着眉头一脸凝重,并不答言。
只见白太医提着孩子小脚丫,见那出生时才四斤重孩子倒立起来,“啪啪”
孩子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孩子这才咧了咧嘴,发出细小呜咽声。
“……哥儿出生时辰不好,看了命格八字也小,夫人说洗三礼也就请亲戚们来一趟,别也就罢了,没得哥儿受不住,反而难养活。”
杜嬷嬷低声和明珍说着。
明珍紧紧捏着手里帕子,面色阴沉,道:“时辰不好,日子也不好,可到底是我儿子,是夫人孙子。
难道就怕别人晓得,他是七月出世么?”
杜嬷嬷忙安慰道:“姑奶奶别想这些有没,七月生孩子也不是只有咱们哥儿一个,姑奶奶就因为心里事儿搁多,哥儿才提前出世了。
太医现吩咐仍旧是静养,姑奶奶吃了这么多苦头,是该好好养养才是。”
正说着,三太太和王夫人一道进来,明珍这才勉强给脸上添了笑,两人又安慰了明珍一阵。
隔天洗三礼,也只有陈家和王家人到场,简简单单地办过。
明珍产房不得出来,身边服侍人见她脸色不好,也都安安静静。
屋里愈发安静,外面情况便愈发清晰,除了偶尔传来一阵脚步声,安静就只能听见断断续续蝉鸣。
之前她怀孕,王夫人是何等高兴,而眼下,虽然还过得去,却没抱孩子一下。
明珍又是一阵心烦气躁,七月正值京都天气热,生完孩子要便要坐满四十天月子。
期间又有诸多忌讳,不能沐浴等等,这间耳房虽然宽敞,然明珍因产后体虚,兼之血流不止,即便开着窗户,走进来也能闻着一股血腥味儿。
王志远每日回来,倒还是会过来看看明珍,但每次也不过打个照面,便去正屋了。
明珍看眼里,冷心底,那病症虽有白太医调理,终究是心浮气躁了些,过了半个月,也不见多少好转。
人瘦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杜嬷嬷看了十分心酸,少不得劝她放宽心。
三太太每次来,看着明珍样子,也心酸,便一心扑明珍身上,无心其他。
且不说明珍如何,转眼八月,明玉出嫁日子越来越近,嫁妆等四太太也预备出来,放她院子其他屋里,远远望去一片喜庆红色。
香桃等作为陪嫁丫头几个人,忙着去隔壁屋里看送来衣裳。
明玉被四太太叫了去,屋里要有两男两女四个人正襟危坐,见明玉从外面进来,便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笑着见礼问好。
明玉还了一礼,四太太便招手叫她过去,不经意看了蔡姨娘一眼,笑着朝明玉道:“这是两房人,不算周嬷嬷两口子,也是要跟着你去。”
话音刚落,四人便齐齐朝明玉跪下:“奴婢们见过十三小姐,以后就仰仗十三小姐管教奴婢们了。”
明玉怔了怔,才忙叫他们起来。
四太太示意顾妈妈,顾妈妈便转身将搁桌上盒子拿来,四太太递给明玉,道:“这也是你嫁妆,除开老太太给,我这里有一个庄子,两间铺子。
那两间铺子原就是周全管着,以后要如何你自己拿主意。
那庄子苏州城外十里坡,王福才两口子管着……”
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堆,明玉听着却心情慢慢有些重,也有许多不舍,继而眼眶涌出泪来,哽咽了半晌终是没忍住,朝四太太跪了下去:“女儿不孝……”
四太太慢慢也红了眼眶,顾妈妈劝道:“太太别伤心,十三小姐这还没离家呢!”
四太太拉着明玉起来,用手绢擦了泪,一概方才神情,神色多了几分肃穆:“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
明玉晓得这大概是后一次听四太太说这些话了,虽心里不舍,却也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听四太太说完,方郑重地道:“女儿谨记太太教诲。”
八月初八,大吉,亦搬迁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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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婚,呼呼,今天不顺,但终于把前面这些内容卡过去了,晚了,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