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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云淡风轻。
清濛山顶峰,清澜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七年来不曾间断的剑术练习。
劈、刺、斩、抹、点、撩、挑、崩、截、削、云、挂、架、压……
明明是每个初学者都曾经学过的基本招式,但在清澜手中却展现出一股不一样的韵味。
木剑划过虚空,周身道韵弥漫,如沉大道。
此时清澜身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清露,她毫不在意,全身心都放在眼前的木剑上,一举一动,一挑一刺。
初始如涓涓细流,片刻后,道韵沉淀其中,木剑散发着莹白的光芒,嗡嗡颤抖。
最后一招,清澜神色淡然,但眼底凝神直视木剑,“喝——!”
木剑顿时迸发出一股璀璨的白色锋芒,直扑地面而去。
数息后,白光散去,地面上只剩下当年清澜初学剑术时留下的一些小洞,不过相比几年前又深了几寸。
刚才木剑锋芒,全都是冲着这些小洞而去,不偏不倚,也没有漏过任何一个。
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小洞深入地底的高度也是一模一样的。
清澜轻轻呼了一口气,缓缓收剑,原地站了会,看着手中木剑,不觉痴了。
七年来风雨不辍的练习,已经给她的剑术打□后的基础。
这些日子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剑术突破的契机,奈何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似乎有什么东西隔膜阻挡着,还需要彻底领悟,融会贯通。
握紧木剑,平复了波澜的心境,清澜走到山崖边上,自上而下俯视着清濛山以及什刹海的风景,虽然不似第一次观看时的震撼,但还是有几丝感慨萦绕其中。
七年了,清澜每次练剑完毕,就会站在山崖上眺望远处,但清濛山每次都能带给她不一样的风景和感触。
这也使得清澜深深明白,宇宙很大,若将自己放置在世界中,她或许连小小的尘埃也不如。
在时间的长河里,数十年不算回事,数百年也很短暂。
但这什刹海,清濛山,却长长久久地屹立在此。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不外如是。
感叹过后,清澜将别在腰间的洞箫取下,在初升的旭日之下盈盈闪烁墨绿的光彩。
正是日前清澜从虚和师伯处得到的音祖习霜的随身之物,洞箫暮沉。
传闻洞箫暮沉与言书祖师的配剑霭阔是一对,取其“暮霭沉沉楚天阔”
之意。
不过自从看了习霜封存在洞箫中的回忆以后,清澜对于这样的传闻还是保持了一定的怀疑。
习霜前辈和言书祖师若论相貌与琴箫合奏,的确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但若是详究两人言语相处,却总是有一种不和谐自然之感。
清澜暗暗想着,不觉又是一笑。
即使两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之事,又与她这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小辈有什么干系呢?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真真是魔障了。
看着手中洞箫,清澜又想起了当日扶瑶得知她得到了音修之祖习霜当年的随身洞箫以后,满脸期待的表情,甚至还呼朋引伴地唤来了同样好奇的扶月,以及被迫拖来的、通过试炼以后就拜在剑峰峰主连溯师兄门下,如今道号为扶裴的雁融。
真正看到洞箫以后,扶瑶和扶月很是失望堕落,钱色门。
这洞箫平平无奇的,除了外表造型略显古朴,有一种深沉的韵味,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真是对不起它和其主人,音修之祖习霜当年在历史上偌大名头。
反而是被扶瑶扶月联手拉来,兴致缺缺的雁融若有所思,但什么话也没有说。
时至今日,回忆起扶月看着扶瑶谴责的眼神,以及扶瑶有苦不能言、苦巴巴的样子,清澜还是忍不住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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