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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栈一切都收拾完毕,已是戌时末刻。
店老板知道不少人还饿着,让后厨做了些酒菜端上来,虽然简单些,对李秉这样的“饿人”
却是雪中送炭。
他原本没想收钱,可吕臻心知这老板人善,不愿意在让他破费,当下掏出一锭五两银子来,嚷着今天结实了这么多好汉,打心底高兴,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当时还没有钱庄银票,普通人家用吊钱铜板,银锭子虽也流通,生活里却不常见。
当时一斗米只要五文钱,五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半年的用度。
吕臻出手如此阔绰,让李秉也吃了一惊。
安庆方似乎是出于习惯,看吕臻出手阔绰,居然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他的钱袋。
江湖汉子大多爽朗,三两杯酒下肚,这大厅的气氛便热闹起来了,有名号的互相报了名号,没名号的便表达一下崇敬之情。
你敬我,我敬你,很快酒过三巡,大多已喝的微醺。
只有墨染湖开头喝了两碗后,便道身体不适不再饮酒,还不时瞟两眼那三个喇嘛。
李秉看在眼里,便知这人实在是心思缜密,谨慎小心。
待到大部分侠士都喝爽快了,已是三更时分。
安庆方倒是喝的高兴,却又不胜酒力,三两杯下肚,便早早趴在桌上睡着了。
李秉只得背他回房,两人同住一间,分睡两床。
他也敌不过吕臻的热情,何况乌赫拉在一边也一个劲劝酒,多喝了几杯,现下也面红耳赤,略觉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开始想今天客栈里谈话。
若真如吕臻所说,吐蕃商人和姜承乾密谈之后,姜承乾第二天就死于家中。
如此说来,吐蕃确实有莫大嫌疑。
谈话内容自不必说,定是吐蕃来劝蜀风商会归顺的。
劝和不成,怒极杀人也是合情合理。
倘若真是如此,吐蕃和中原江湖的梁子就结大了。
李秉原本不是江湖中人,也知道蜀风商会的影响力之大。
抛开门下几千弟子和伙计不说,他们在黑白两道也都有些关系,更何况蜀风商会与天下门派为善,会长被杀,说不定会引得天下绿林人士对吐蕃群起攻之。
吐蕃走了这步棋,实在是算不得高明。
想来想去,李秉忽然被自己一个想法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吐蕃杀的人,那又当如何?但除了吐蕃还有谁呢?难道是杀了云起宗三人的那人么?李秉还未醒酒,略微动脑,便觉头疼,不再去想,起身趴在窗户上吹凉醒酒。
看着窗外月明星稀,此刻倒是想起自己的武功来:“今天那前辈好生奇怪,度我真气之后,凭空消失不说,还留下了他的佩剑”
。
转而又念及今天真气随心而动的感觉,当下借着浑身酒劲,竟抽出宝剑在房中练起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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