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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足够了。
裘晚棠手上一暖,她睁开眼。
却见戚氏颇为担忧的望着她,问道:
“棠娘,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裘晚棠轻呼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把眼底深深的疲惫都掩藏了去,戚氏想着说不得她是吓着了,就一直温言软语的说着安慰的话。
但只有裘晚棠自己知道,她在担心甚么。
林木渐退,远处被飞扬尘土朦胧了的城门早已不可见。
裘晚棠双手交握,紧紧的捏着那枚香囊。
那萦绕鼻尖的清雅香氛,却不曾让她安定下来。
夫君,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我等你。
与此同时,裴蓠也默默抚上了怀中心口的位置,触得一手柔软。
那是裘晚棠的香囊,只要它在,就仿佛裘晚棠一直陪着他一般。
“爱卿,你可有主意了?”
这是一座古朴肃穆,却不失皇家威严的殿堂,鎏金珠砾,盘龙为柱。
高首上的金銮龙椅巧夺天工,而在其上,此刻却坐了一人。
他年龄尚轻,长眉修鬓,只是眉目之间有股阴戾之气。
他身着龙袍,此时此刻,他的笑意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恐怕任谁也想不道,生性残暴的五皇子,竟然是最后成为帝王之人。
裴蓠原以为三皇子稳操胜券了,却不料匆匆进宫。
瞧见的居然是五皇子。
因他本是三皇子那头的。
五皇子就拿了裘晚棠戚氏等人胁迫他,虽然裴蓠此人已不可信。
但现下是紧要关头,他领兵作战的本事倒是可以好生利用。
五皇子毕竟是最后赢家,轻重缓急他自然分的清。
若是运气好些,裴蓠能战死沙场,那也省的他事后再出手,反倒不美。
只要裴蓠死了,裴丞相那头就越发好解决了。
五皇子的笑容越发意味不明了。
裴蓠如何猜不到他的打算,只现在五皇子拿了他最重要的人要挟。
他便是明知是个火坑也得往里跳,既然现在还有留转的余地,他也不得不搏一搏了。
“下臣谨遵圣意。”
裴蓠嘴边漾了笑。
神色间无一丝不恭,五皇子似是宽慰不少,他颇为感慨的赞了裴蓠几句,乍一看去,君臣之间恍若亲友。
然而只有双方自己才明白,那隐藏在面容之下的暗流汹涌。
就看谁装的更像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