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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多失望,就有多愤懑,裴珩和老太君对他的伤害,是极难弥补的。
同样,他对裴蓠的忽视,一时也不能消除。
千言万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到最后,裴丞相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逸出一声叹息。
伴随这冷冷清清的屋子,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意味。
裴蓠没有动,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起码现在,他是做不到的。
戚氏搀了裴丞相,瞧他眉宇之间隐隐有些疲惫之色。
她微微泛了酸涩之感,就让裴蓠先行离开。
她自个儿则是对裴丞相道:
“还是歇息一会儿吧。
身子要紧。”
裴丞相闻言,不由扶了额头苦笑道:
“我活了这半辈子,却不想到了这会儿,上头母亲骗我。
下头又有裴珩利用我,我真个是觉得累了,不想管这等腌臜事了。”
戚氏握着他的手,嗓音带着温柔的软语:
“爷不想管,就不管了罢。
蓠儿大了,成家立业了,也是时候叫他担起家里了。
虽说裴珩伤了爷的心,起码蓠儿还在呢。”
裴丞相垂下眼睑,无奈道:
“我最对不起的,除了你,便是蓠儿了。”
窗外天色灰暗,带着莫名莫名的萧瑟,拂过阵阵清寒。
再说到老太君这边,她听了嬷嬷的话已是站不住身子,再打开那嬷嬷拿来的匣子,里头孤零零的几张银票将她气的直哆嗦。
这下她也顾不得裘晚棠如何了,那白花花的银子都化作了泡影。
甚至连田产铺子也没见多少,她眼前登时一阵黑。
再加上方才那一摔,实则已是十分疼痛,这会儿便凑着热闹都冒了上来。
把她一下给激的厥了过去。
这回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裘晚棠在一旁搭了把手,又不咸不淡的关切了几句。
就不愿再多看,任那头唤人的唤人,寻太医的寻太医,忙活的不亦乐乎。
她的眸光始终不兴波澜,等到没人再注意到她,她便退后几步,自顾自的走了。
老太君还不值得她多费心思,看她对着钱财的那股劲头,只怕就算在半条腿进了阴曹地府也挣扎着起的来,她一日不消停,她和裴蓠就一日有的忙了。
裘晚棠走到了门外,却是正面迎上了裴蓠。
裴蓠看见她面色如常,不似受了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