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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只见书房的梁上挂着一个人,不动不晃,正是郭祥康!
待令方和蔡松上前去抱时,早已是凉的了!
令方含着泪将他放平在书房的床榻上,跪着磕头,呜咽出声,蔡松的哭声大,转眼引来好几个人,瞬时身后穿来此起彼伏的哭声,突然听得一个丫头大声叫道:“太太,快扶住太太,去叫稳婆!
快去叫稳婆!”
稳婆是半月前就住进府里的,来的也算快,命人将新柳抬至内室,彼时羊水已破,群裳皆已湿透!
血出得也极多,发出痛苦的呼喊声,令彤在门口大哭,一是为父亲骤亡,二是担心母亲,北府的老侯爷、老夫人、大太太和令尚、和怀胎五月的瑷宁,以及二太太和丽姨娘等闻讯而来,见到东府是如此情形,自然都是大惊失色,都道是天塌下来了!
老夫人一见小儿子的尸身便大叫一声:“痛煞我了!”
顿时栽倒晕了过去,众人只好将她先抬至厢房里,忙派了太医去抢救。
谁知新柳这里也不好,一开始还有力气叫喊,后因失血过多,也渐渐撑不住了,大太太和二太太都进了产房,在一旁拍着她的肩不住的唤她,令彤也冲进屋里,跪在床前抓住母亲的手,哭的六神无主,稳婆已浑身是汗,双手仍在新柳的肚子上推转,只听她瞪着眼吼叫道:“你们快跟她说话!
千万不能让她昏过去,这里孩子的头还须一段时间才能转过来,这孩子养的太大,本就难生,产妇又受了刺激导致血气逆行,唉!
说不得,我拼出这条老命去罢!”
就这么直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新柳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随着响彻全府的一声嘶喊,之后便听见了婴儿的啼哭,稳婆把脐带间断,将孩子递给身边的吴妈和小隽,她们立刻把孩子放在热水盆里洗净,用包被裹好,稳婆已累的几乎要虚脱了,两个丫头扶她上前,她脸色一变道:“哎呀,产妇的情形不好!”
只见新柳躺在床上,面如纸金气若游丝,身下汩汩的淌着血,稳婆看着胎盘道:“还有没出来的,这样子可糟了……”
听了这话,令彤心神俱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抓着稳婆的手道:“婆婆!
婆婆你救她!
你一定要救她呀!
我求求你,你救她,救救她!
救救她!”
稳婆急的满头是汗,也顾不得擦,命人给新柳大口灌止血的汤药,药也灌不进去,她又命人将千年老参切成的片放入新柳的口中,即便如此,情形却仍未好转。
令彤哭的是锥心泣血,爬到母亲身边,抓着新柳的衣襟叫道:“母亲你睁开眼啊,你千万不要死!
我求求你不要死!
你一定要顶住!
你还没看见我出嫁,你还没看见东儿长大,你怎么能死!
你若死了我和东儿可怎么办?!
……”
听她这么说,一屋子人都是哭的泣不成声。
那新柳挣扎着睁开眼,想伸手出去摸摸她的脸,无奈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大口喘息着,用微弱的声音对令彤说:“要……抚养……东……儿……长大……”
“太太,东儿在这里,您看,他真的是一位小公子!”
吴妈哭着将东儿抱到新柳面前,她本来已经要合上的眼睛忽然又睁开,竟绽放了一丝光彩,她就着吴妈的手,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却突然身体一震,然后便阖然闭上了眼睛……这一闭,便再也没有睁开!
东府之上的云端,潨嵤上师身后的一位白衣仙童,悄悄擦去眼角的一滴泪,旁边身穿黑衣的荻墨看了他一眼。
“师尊,那带有笔梦师兄灵焰的胎儿已经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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