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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脸,这情况在发生之前,会觉得无法想象的可怕,但真的发生了,也没有特别窘迫的感觉。
一个人连生存都不能保障的时候,拿什么去要脸。
我一下就醒了,从心里挺烦这个人的,至于这么咄咄逼人么,他现在就是客气点儿,该走我也还是会走,我又不是个不讲情理的人。
于是我也没什么好脸色,也懒得解释什么,解释再多都没一个直接走人来得有用。
我用最快的动作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子裹好被子。
陈飞扬端着胳膊站在窗户边看着,凶巴巴地念叨一句,“东西今天都拿走,别剩下,剩了我就扔。”
扔扔扔,爱扔不扔,我的东西很琐碎,今天一次性都拿走是不可能了,只能挑点必要的。
我一边收拾,一边考虑待会该去哪家旅馆,基本是无视了陈飞扬的存在。
但这人很喜欢刷存在感,又念叨一句,“怎么还能赖着不走,一个小姑娘,钥匙留下,以后别再回来了,我又不认识你。”
放下这塞不进塑料袋里的被子,我转身坐在床边,用很不耐烦的目光看着他,皱眉,“你叨叨够了么?你能不能先出去啊。”
陈飞扬冲我瞪眼,强调,“这是我家!”
我冷笑一下,“我跟你妈是签过合同的,你退了房租合同就不算事儿了么,要不是你跟你妈先头没说好,我现在至于这么折腾么。”
陈飞扬眯了眯眼睛,他站在窗口,阳光从他的身后射进来,轮廓边缘笼罩着一层阴影,因为热爱运动而格外细腻的皮肤,反射微微的光泽,如果此时他笑一笑,相信画面是很和谐的。
但我们大眼瞪小眼,我已经这样了,不怕再得罪谁。
“你还有理了?”
他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我。
我撇过脸去,“我怎么就没理了,找你妈来评理我都不怕!”
我瞪他一眼,陈飞扬不是个打口水仗的能手,说不过的时候就会直接动手,大踏步向前,他拎起我的胳膊把我从床上拎起来,然后向外推,“走走走,现在就给我走。”
我努力甩他的手,“放开,再这样我叫非礼了!”
陈飞扬把我的胳膊拉得更紧一些,并且将我的身体往自己身前拉了下,我小腿就抵在床沿上,要不是有他拽着,就又得坐回床上了。
他用一个逼迫的姿态看着我,眼神儿很轻佻,说话的时候眉毛跟着一挑一挑,“你叫啊,怎么不叫啊?”
我不敢叫了,我怕他真的强奸我,就只能这么看着他。
他手一松,我坐到了床上,下意识夹紧小腿回避,毛孔紧张得收缩起来。
陈飞扬又嗤了下鼻子,用不屑的口气居高临下看着我说,“我就是在这儿把你杀了都没人知道。”
瞥我一眼,他转身出门,“小姑娘家家,心里没数。”
我坐在床上,余悸未消。
陈飞扬到底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他确实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我正在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如果他真的是个坏人,今天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我的小心脏又开始砰砰砰了,只是后怕,但怕的不是陈飞扬,刚才的情形,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印象,他不是坏人。
呆坐一分钟后,我继续收拾东西,陈飞扬在客厅抽烟,等着看我走人。
我尽力地拿,可我只有两只手,真的带不走所有的东西,我也没有箱子,大包小包全是塑料袋。
背后一个双肩包,左手三个塑料袋,右手臂上搭着一件厚棉衣,再拎几个袋子,我费劲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打算和陈飞扬打招呼。
站在门口开门,陈飞扬提醒我,“钥匙。”
背对着他,我脸色依然不好,把钥匙扔在鞋柜上,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说,“东西我拿不完,那些你要扔就扔吧,”
扭回脖子勉强看着陷在沙发里的年轻男人,我说,“但是那个被子你能不能给我留下,我有时间回来拿,那是我姐专门给我打的。”
陈飞扬瞟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不知道算不算默认了,反正该争取的我已经争取了。
再看这个房间一眼,我想起来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卧室墙壁上贴着两张海报,俊男美女靠在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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