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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给朕说一次,说!
」
衡季跪在地上,额头服服地贴在地上,瑟瑟发抖,「陛、陛下,皇后娘娘已经不行了??」
献漓抓着衡季的后领,把他整个人托起来,又摇又甩地,「你再给朕说一次看看,说啊!
」
「陛下,不管您要臣说几次,臣都只能这么说啊??」衡季一张脸又青又紫的,人都消瘦了。
白月光摔了个破碎,可皇后的病依旧毫无起色,反而越病越重,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眾人束手无策,甚至连寿木寿仪都悄悄备下了,谁也不敢让皇帝知道。
此时,凝玥宫又传出了风声。
献允柱把一对膝盖都给跪烂了,这才得了献漓的允准回了适水堂,只是自那之后父子俩也没再见过面。
而久不见献漓的也不只有献允柱,有凝玥宫却不得其门而入的祈欢亦是苦恼得很。
「鬼火,什么鬼火?」献允柱坐在床上,一双腿碍着膝盖打不直,曲着又不舒服便这么僵着。
祈欢打了盆水小心地给献允柱的伤口擦拭换药,可一鼻子哭腔足见她的委屈,「小的也不清楚,前些日子每到夜半时分,凝玥宫里几十个小宫女都说见到了,便有人说那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即将离去的魂魄。
陛下听了心烦,禁了流言蜚语、清空了凝玥宫,连小的都给赶出来,如今只剩下陛下和槐东大人能进出了。
」
「衡太医呢,父皇总得留着衡太医给母后治病吧?」
「衡太医说了皇后娘娘已是回天乏术,这话触怒了陛下,直接把人给绑了掛在太医院门口,还要胁一票太医必得研究出新的药方,否则就要把所有人的人头都掛在菜市口。
」祈欢说起皇帝那泼天的脾气,当真是吓得。
她吸吸鼻子,突地一改精神,一双眼睛瞪得圆圆地,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小的偷偷去问过槐东大人,他说这几日皇后娘娘的身子似有好转,且是大有改善的那种,好些时候还看见娘娘的手在动呢!
」
听了祈欢的话,献允柱也顾不得自己根本走不上路,半夜杵了根枴杖就向着凝玥宫去,这还得偷偷地来,要叫担心的祈欢发现那得囉唆个没完,要叫气还没消的献漓发现??怕是他的人头也得跟着一票太医掛在菜市口了。
从前日日往凝玥宫跑,都不曾察觉凝玥宫竟如此地大,空了人、少了声,夜风一袭尽是无数凄凉,冻得连人的骨头都发痛。
献允柱躲在暗处看着唯一点上灯的正殿,那想去又去不得的无奈捆住了他的双脚,心里全是对父母的掛念。
乌云盖月,迫使人觉得夜又更深了一些,在没有灯光的地方根本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因为这样,露出了原本不易看见的东西??
凝玥宫一处平日无人走动的偏角,如同传言所说的那样燃出了团团火光。
那些火球忽明忽灭,飘在空中似是随风起舞,若是仔细看着,那一个个的游离皆是正对着正殿的方向,摆明是衝着皇后而去的。
献允柱向着光火走去,步步谨慎,随着与火球的距离越近,越能看出一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什么。
地上零零散散散落着几样东西,一张符纸烧了起来,被拋向了空中,火焰迅速将其吞没,随后两者一同化作灰烬,消失在黑暗中。
身处在这一切之中的黑影发现了献允柱,在转身逃跑之际,却被献允柱一把抓住了手腕,拉扯之间,黑色的斗篷帽滑落,逼得对方露出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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