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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时,他从名著里读到“玫瑰灰色”
,有过广阔的想象,25岁时,他从品牌寄来的新品画册里发现了它。
它接近于干枯玫瑰色,但更沉静些,是将暮未暮的天光里偶一得见的颜色。
他和叶之南互送过不少礼物,但没送过服饰。
他心里有鬼,担心太过暧昧,挨到快年底,扯谎说帮相熟的销售员完成年度任务,包了几百万的服饰送给亲朋和客户,其中有件风衣看着很适合叶之南,就拿来给他。
风衣比他少年时那件绛红色的更美,初春时,叶之南穿上了。
那天他主动把唐莎叫来,他知道妹妹热衷偷拍叶之南。
唐莎在社交网页上发布照片,他一张张存下来。
再一次见到叶之南穿它,却已是在这心灰意冷的静夜。
叶之南走到工作台前坐下,冷然问他何以不回家,却困守于此,他所有的心思都藏不住了,瑟缩难言,只一味去看那张让他渴慕的容颜。
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呢,他不怕失去了,既然失去是注定的事。
在被彻底避开之前,他想强求一个吻。
他大步走近,按住那人的手,俯身吻上。
旋即,他秘而不宣的情意得到回应,他被吻住,缠绵热吻密密落下来。
他的手攀上他的肩,以唇舌承接,像承接一场暴烈的夜雨。
连绵梅雨天被吹散,那人脱去风衣,一双手自上而下,在他后背一寸寸游走,伴随着骤雨击窗的声响,潮水漫上来。
酒醒后,回味这个梦,他神魂颠倒痛不欲生。
究竟要怎样,才能跟叶之南回到从前。
该说的话都已说过,在天空艺术空间地下停车场偶遇,视线交错,那仍是一双明亮的眼睛,不似梦中的迷离。
由这一分钟起,他开始计起春风秋雨间,但叶之南对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那颤着声的忏悔,叶之南听过就算。
秦峥过问了几句:“被‘很好的朋友’捅了一刀,一般人是受不了,但听你说的她,不像一般人,我想去会一会。”
他闷然饮酒,杯中见了底才说:“是捅了好几刀。
他接受警察调查期间,最器重的徒弟自杀了。
假如他在外面,可能劝得动。”
秦峥连说了几声你你你,末了说:“你换人喜欢吧。
我家老头最近又换女朋友了,你学着点。”
跟叶之南破冰无望,他只觉前路尽灰。
夏至之死是其中一件事,但一件件事叠加起来,堵死了回头路。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栽培秦峥上。
平安夜,秦峥和女朋友约会,他回英国,入住一幢六百多年历史的酒庄。
刚认识夏至那时,正赶上平安夜,藏家推荐了庄园附近的这个酒庄,它是拜占庭风格,藏有无与伦比的佳酿。
他喜欢威士忌和葡萄酒,拽着叶之南在酒庄徜徉,天黑了他才想到落了单的夏至。
两人一路寻去,夏至在壁炉前专心夜读,是一本微生物学家的著作,讲解从棚架种植到葡萄酿造技术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