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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快要收不住的刹那,他悬崖勒马似的停下来,缓缓向后仰头,笑着喘息,笑着看她,毫不掩饰地带了点忘形的得意。
她目光闪烁着,好似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个,飞红了双颊,有点不敢看他,“你这人……真是越说越来劲,谁许你……这样的?”
这几句话说的委实缺乏气势,他侧着头,目光灼灼,“不是说我霸道么?那就不能白担了这个虚名,索性坐实在了它。
说给我听,你喜不喜欢?”
她气结,原来他突然的大胆激烈,居然是被她一句话招惹出来的!
好容易心跳平缓一些,她又羞又恼,抿起嘴干脆不回答。
他这一刻脾气好到极点,十分有耐心的摇着她的手,“不说话,点头也行;不算喜欢,不讨厌也好。
告诉我,是不是不讨厌我这样?”
她却是不擅于说谎,何况的确没有厌恶感。
无奈的看他一眼,见他那样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神情三分痴绝中还带着七分期许。
心动就在无知无识间,似惊雷般轰然有声,她意识到时,只能发出无声的沉沉叹息。
半日过去轻轻颔首,默然承认,给了他渴望得到的答案。
这是夫妻间一定会有的亲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有什么不能接受呢?她安慰自己,母亲不爱父亲,不是照样能生下她?这样想想,只不过是吻上一吻罢了,体验过、享受过,她也算不上吃亏。
可他高兴坏了,为她终于肯点头。
随后一下子笑出来,像个孩子似的。
原本美得精致冷冽的一个人,偏生心无旁骛的笑起来,竟能半点都不破坏那份美,反倒能生出别致的纯粹和清澈。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悄没声息地探手过来,抚上她的脸,指尖一片温热,轻轻摩挲着,良久方道,“睡罢,明天没别的事,可以晚些起来。”
这就结束了?她诧异之余,自然不会知道,他需要忍耐多久,延捱多久,才肯吐露这样一句话。
暗暗松一口气,还是感激他能照顾她的情绪,维系恰到好处的热切,本就是聪明人么,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他顺手给她掖实被子,才垂下手臂躺平,并不多话,但听呼吸中透着满足的轻松惬意。
她只能努力的调整自己,一遍遍强调这不算什么,现在和将来发生的事,她都能应对。
渐渐地,还是她先气息沉沉地跌进梦里。
他反而清醒着,在黑暗中转过脸,看着身边人清艳的侧颜,精巧的下颌……
心里狠狠地一疼,因为太过眷恋,因为太过向往,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扎进他心底最隐秘最柔软,不为人知的最深处。
他说要她安睡,果然的,楼襄是夜香梦沉酣。
许是因为头一晚几乎没睡,晨起时分朦朦胧胧,觉得身子底下一片暖融融。
恍惚间,一线光透过帷幔洒落进来,她揉揉眼,定神的当口,对上一双嵌着笑的眼眸。
定睛再看,她整个人正依偎在他怀里,他的手臂环绕过她的肩颈,原来那温热正是原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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