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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跟你说了,没有那个金刚钻,你就别揽那个瓷器活。
你让你侄子来北城,来北城干嘛?来吸咱家的血吗?咱家还有血能给他吸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他吸什么血?他来半个多月了,小梦那床他都没动过,我回回进去被子都平平整整地铺在床上,你打量他睡哪儿?”
谢丽情绪变得激动,嗓门也拔高了,“睡地上!
我就算知道我又能说什么,去告诉他不要睡地上,去伤孩子的自尊吗?吴国胜,你摸着良心讲,他吸什么血了?我是他姑姑,我还不能给他供一口饭供一个住的地方了?
“当初要不是你听了外人的话去乱投资,咱家能是现在这个情况吗?能欠一屁股债吗?!”
“砰”
的一声,吴国胜一抬手,把储物柜上的花瓶扫到了地上。
“说说说,你就知道说这个!
我他妈还不是为了家里的日子能过得好一点?我知道我下岗以后你一个人操持全家不容易,我不就想多挣点钱吗,投资失败是我想的吗?!”
“那你现在开开专车不也挺好的——”
谢丽语气软了下来,话说到一半,吴国胜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出去了。
门外的谢安屿跟吴国胜打了个照面,吴国胜顿了顿,脸上愠色未消,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他眼神微变,冷漠地看了谢安屿一眼,然后“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一声不吭地绕开谢安屿,走下了楼。
谢安屿回头往楼道里看了一眼,吴国胜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咬进嘴里。
谢安屿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他姑姑打来的电话。
谢安屿往下走了一层,在远离家门的地方接通了谢丽的电话。
“安屿啊。”
谢丽的声音有些沙哑。
“姑姑。”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今天去见我以前的高中同学了,聊得有点晚了。”
“高中同学?他在北城啊?”
“对,他在北城上大学。”
“我说呢,怎么今天这么晚还不到家,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马上就回,您早点睡吧。”
“知道了,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谢丽挂断电话捂着额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吴洁推门从屋里出来,皱着眉走到谢丽身边。
“爸呢?”
“出去了,不用管他,一会儿自个就回来了。”
谢丽叹了口气,起身去阳台拿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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