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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个精神不济,说不准就写岔了一个字,或者在考卷上留下个黑点点。
萧景曜绝对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情况。
他在看完题目,打完腹稿后,就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答题时间。
只要中午不休息,题量虽然大,他分一分任务,还是可以在这三天的白天就答完,用不着晚上挑灯夜战。
到时候,他再把考卷收好,然后把炭盆往被窝这边放一点,好歹还能让自己更加暖和一点。
萧景曜带的炭,是公孙瑾特地让人给他准备的银丝炭,不会有一丝烟雾,号舍也有通风的地方,萧景曜不用担心一氧化碳中毒,也不会像其他带了劣质木炭的考生一样,被木炭烟熏得眼睛疼。
萧景曜就这么算好时间,有条不紊地答好题。
第三天上午,萧景曜答完所有题后,还有时间从头到尾检查了试卷,再三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失误后,萧景曜小心翼翼地把考卷装进卷筒里,等着衙役来收卷。
第四天清早,天刚亮,衙役就来发第二场的考卷。
第二场考的是算学和杂文,萧景曜看完考卷就乐了。
这次算学题出得很有水平啊,就是不知道有多少考生要望题兴叹了。
没办法,数学就是这么一门耿直的学科,不会就是不会,甚至现在连写个解都不行。
萧景曜眉眼中有了笑意。
第二场的题量没有第一场多,但萧景曜明显感觉到他附近号舍的考生的情绪都焦躁了许多。
虽然贡院中不许大声喧哗,但是轻微的叹气声,焦躁地来回走动的步伐声,甚至还有拿头撞墙的声音……这些声音并不算在大声喧哗里头,是在允许范围内发出的声音。
萧景曜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这届主考官是刑部尚书丁明诚阁老。
原本在听到主考官是这位大人时,大家都觉得今年的考题可能更偏邢狱断案,谁知第三场的律法还没开始考,丁阁老就给了大家这么一份“惊喜”
。
说实在的,要不是萧景曜有上辈子的学习经历在,单凭这辈子学过的算学,现在看到考卷上的算学题,都会特别想默默问候一下丁阁老的先人。
这个算学题,难度是不是太大了点?我们考的是进士科,不是算学科啊!
萧景曜抿了抿唇,压下自己嘴边的笑意,免得自己一不留神笑出声。
为其他不擅长算学的考生点蜡。
话说,这几次考试,算学题都占据了不小的分量,朝廷是真的有意侧重数理这方面的实干主张了吗?
萧景曜一边认真地答题,一边又忍不住想远了。
第二场对萧景曜来说,比第一场更轻松。
第一场考下来,萧景曜右手都隐隐都隐隐作痛。
要不是第三天下午休息了一下,如果再继续考,萧景曜觉得自己的右手情况堪忧。
估计考完回家,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能缓过来。
第二场的难度加大,题量却减少了许多。
算学题又不像经义题那样,一写就是三四百字,萧景曜实际写的字,比第一场少多了。
而且这些算学题,萧景曜基本都心里有数。
比如其中一道方程题,算是《九章算术》中的原题,题目很长,给出了上、中、下三种禾的秉数和它们加起来共有都多少斗,每次的秉数都不一样,最后问的是上中下三种禾各有多少斗。
这种题,实际上已经是在用矩阵解方程了。
当然,《九章算术》里没有明确提出矩阵的概念,解题思路和方法,确实和矩阵一样。
这已经属于线性代数的范畴,搁后世都算是大学数学才学的内容,高中数学都不学。
现在,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儒家经典上的考生们,就算看过《九章算术》,也未必真的会做。
数学题就是这样,只要你没搞懂方法,哪怕你一看题目,立马拍大腿,哎哟这题我有印象,我做过一模一样的,连数字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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