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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蒋新明瞪大了双眼,嘴张得能吞下半个苹果,“老师您看的这个医生是不是不太专业啊?要不我还是让我小叔叔替您看一下吧。”
“你这孩子,”
戴岚被她气笑了,“你这是多盼着自己老师有病然后好换个导师啊?”
“不是!”
蒋新明急得直摆手,“国内抑郁症治疗真的很不规范,好多都是轻症重断或者重症轻治,被耽误的病人一大堆。”
戴岚没搭话,蒋新明直接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边翻联系人列表边说:“我小叔叔挺厉害的,留学回来还发了四五篇sci,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您等一下,不能让那种懒得给病人仔细看病的医生逍遥法外,三院怎么还有这么不负责的医生……”
戴岚被她吵得头疼,蒋新明这学生哪都好,学术能力强,办事还利索,就是跟自己熟了之后,仗着没差几岁,话痨得要命。
戴岚看她喋喋不休那架势,只想赶紧喊停,可余光一扫,看到蒋新明手机上拨通的联系人名字是“闻越”
后,瞬间就不想拦着她了。
“我学生那个在三院当儿科医生的亲戚”
——一想到宋医生的朋友在自己这被贴上了这么个标签,戴岚就忍俊不禁。
意识到蒋新明和闻越是叔侄俩后,戴岚不得不感慨,旁的不说,这俩人话痨的性格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看了眼手表,12:00,差不多正好是医生午休吃饭的点。
戴岚听着蒋新明手机里微信电话的铃声,一时间坏心眼不知道在心里起了多少个。
电话拨通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成片成片的话往外撒:“新明啊,我求求你放过你小叔叔吧,昨天神经病一样说要我给你发我们院挂号病人的数据,今天又要干啥啊?我这刚吃上一口饭。
你小叔叔每天上班很辛苦的好吧?今天上午查房还被一孩子挠了一下,接你电话都手疼。”
蒋新明被闻越无情戳穿后,尴尬地看了戴岚一眼,然后对着电话说:“我今天还被一本科小孩翻白眼了呢,我跟你诉苦了吗?能不能有点长辈的样啊。
言归正传,你帮我推荐个擅长抑郁症和睡眠障碍的医生呗。
上次给我老师看病的医生简直是太差劲了,这次换个好的。”
闻越像只暴躁的公鸡,隔着屏幕叽叽喳喳地吵着:“他瞪你你瞪回去啊,都读博了还被本科生欺负,你看你那点出息。
还有你那老师咋那么矫情,啥老师啊这么金贵,我们三院哪个医生不是个顶个的优秀。
这人民教师怎么还挑挑拣拣的。
宋哥你说是不是?”
电话那边停顿一秒,传来一声“嗯”
。
紧接着闻越那聒噪的声音继续响起:“新明你刚刚说什么?抑郁症和睡眠障碍是吧?你宋叔叔就擅长抑郁症,你让你那个金贵的老师挂他的号呗。
行吧宋哥?”
戴岚正在琢磨蒋新明是怎么知道自己有睡眠障碍的,然后就听到了宋意的声音:“不行,懒得伺候金贵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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