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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庆这小子倒有点骨气,将一切罪责都扛到自己肩上,说那是自己挖空心思给乐宁妹妹准备的生辰礼物,乐宁妹妹妹妹不肯要是自己硬塞给她的。
要罚便罚自己一个人,与乐宁妹妹无关。
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紧跟着冲王文靖和姚舜英直磕头,请求他们将乐宁许给自己。
这小子居然媒人都不用,自己便这般大喇喇地开口求婚了。
王文靖差点没厥过去,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洪氏见小儿子额头红肿的可怜样子,赶紧将他拉下去好言宽慰去了。
堂中只剩下侯三和姚舜英两个。
侯三看着姚舜英,幽幽道:“三郎这孩子不愧是我的儿子,从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样子。
只是他的运气应该比他老子要好,英娘妹妹你说是吧。”
姚舜英心里一动,侯三哥这是在说他当年跪在祖父跟前求娶自己的事情。
乐宁和侯庆这孩子看着应该是两情相悦,自己好歹也是拥有现代灵魂的人,难不成真要做出拆散真爱棒打鸳鸯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冲侯三笑了笑:“侯三哥,这样的事情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主,怎么样也该回去跟两位公公商量一下才是。”
姚舜英走后不久,侯庆便惴惴不安地蹩进了他老子的书房打听结果。
侯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让儿子放心,说这门亲事铁定能成。
英娘妹妹虽然没将话说死,可依照她在昌国公府的地位,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成的呢?何况自己的小儿子又不差,自家的门第也不低。
果然,这门亲事做成了。
不过心头憋闷的王文靖在侯家求娶的时候,以侯家的闺女养到十六岁才出嫁,没道理他昌国公府的闺女十五岁就出门子为借口,硬是过了三年才同意女儿出嫁。
王二姑娘嫁妆的丰厚自不用说,不过新娘子过门后的几日,硬是拉着自己新中了举人的夫婿去公公的书房。
拿出一张发黄了的一百两的银票给公公,说这是她娘要她退给公公的。
侯三接过那张银票,半天没说话。
乡下日子那般清苦,可英娘妹妹居然一直没动用这一百两。
自己当初给她这一百两银票的时候说,万一碰到度不过的难关就拿这个应应急。
她没动用那就是说她嫁给王三郎之后没碰到过不去的坎。
她眼下将这银票退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呢?侯三想了许久才想明白,英娘妹妹这是在告诉自己:只要夫妻二人情意深重同心同德,那就没有度不过的难关迈不过的坎。
侯三想到这里心头酸涩难忍,可抬头看到一旁喜气洋洋的儿子儿媳忽然释怀了。
孩子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往后的岁月里应该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度不过的难关吧。
侯三将那银票郑重地递给儿媳妇:“乐宁,这银票还是你好生收着,不要动它就将它放在箱底吧。”
女儿出嫁后王文靖一直闷闷不乐,大锦的沐休是休息两日,好不容易逢到沐休,姚舜英便说自己想张氏她们了,让丈夫陪自己去庄子里住两日。
坐在马车往外看去,原野里稻浪滚滚,农人们埋头弓腰挥汗如雨正忙着收割。
此情此景,让夫妻两人情不自禁想起过去启汶的日子。
王文靖喃喃道:“回想起来,乡下人可是真苦真清贫。”
姚舜英怅然道:“清贫是清贫,可不用担心遭人算计不怕抄家灭口,那种互帮互助其乐融融的乐趣咱们这辈子再也享受不到了。”
是啊,高门贵妇锦衣玉食的生活固然叫人艳羡,可清贫村妇自由自在的日子何尝不令人向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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