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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掌很大,温温热热的,掌心有粗糙的茧子,他牢牢地撑着她的手,有一种完全将她托起来的强大力量。
还没等她回过神,人就从马上下来了。
等她站定,谢伯缙松开她的手,一本正经道,“你注意看我上马的动作。”
话音一落,他轻轻松松就翻身上马。
云黛黑眸微微睁大,满脑子都是这么简单、这么潇洒的吗。
“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
“那你试试。”
谢伯缙从马上下来,手掌安抚地摸了下石榴。
云黛抿了抿唇,道了声好,便学着他的方法试了试。
虽然比开始是轻松不少,但腿短这回事,真不能勉强。
她面颊酡红地看着他,小声道,“大哥哥,祖母说过我还能长高些的,也许我再长高点,会好一些……”
谢伯缙默了一瞬。
她便是长得再高,也长不过石榴。
算了,上马姿势不重要,跑得快跑得稳才是关键。
“那你骑一圈给我看看。”
谢伯缙道。
云黛对骑马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握着缰绳,慢慢地沿着空地骑了一圈,又转回谢伯缙面前,一双水眸眨巴眨巴,满是期待地望着他,“还可以吗?”
谢伯缙薄唇轻启,“尚可。”
然后指出她几个错处,又教着她如何安抚马匹,给坐骑下命令……
这边在后院学着马,归德院里乔氏知道后,先是笑了笑,觉得这些年阿缙都在外面,兄妹俩互相亲近些挺好的。
可转念想到三郎对云黛的心思,眉头不由蹙起。
孩子们都长大了,到底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阿缙常年在军中不近女色,且云黛生得那般倾城绝色……她虽知长子不是那种胡来之人,云黛也懵懵懂懂并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但还是得避着些——
在她看来,二郎或是三郎喜欢云黛,能两情相悦的话,她自然是乐见其成,乐意将云黛留在家里当儿媳妇的。
可唯独长子不行。
阿缙是国公府的嫡长子、嫡长孙,是要继承国公府爵位,担起整个家族大梁的。
莫说云黛是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孤女,便是她父母兄弟还活着,那样的家世也是断然没有资格担任国公府主母之位。
乔氏将花鸟山水团扇搁在裙边,朝前招了下手,“玄琴,你过来。”
玄琴立即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乔氏轻抚过案几上的鎏金鹦鹉纹提梁小茶壶,柔美的脸庞上满是庄重之色,她肃声道,“以后云姑娘与世子爷练马时,你派个人在一旁盯着,若是有何不妥之处,你速来禀我。”
玄琴跟在乔氏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忙垂下头,低低应诺下来,“夫人您放心,奴婢定会安排妥善。”
***
日子有条不紊的朝前推进,云黛与谢伯缙学着骑马,每日傍晚学半个时辰,练完正好用晚膳。
正如谢叔南说得那样,谢伯缙的骑术一绝,在他的教导下,云黛觉得骑马变成一件很有趣的事,甚至在谢伯缙带她去郊外跑快马时,她都可克服恐惧,能稍稍跑得快些了。
唯一缺憾就是,她上马姿势依旧不够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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