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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的石衍自然深信不疑,是以再问:“唾手可得之功,主上何以不取?”
丰极默然了片刻,才怅怅道:“当日七妹嫁他是为救他,我们兄弟虽不乐意,但无可奈何。
如今,七妹与他已成夫妻,既是如此,那么他至少要做到与七妹并驾齐驱,
若他不能,而只是一个依附于七妹苛活之人……”
他话音一顿,雍雅的眉宇间溢出一丝彻骨的冷意,“这样的人,不存也罢。”
石衍一震,看着前方骏马上雍雅无伦的人,心下了然,“主上是要考量他?”
丰极不语。
石衍迟疑了片刻,又道:“主上之苦心,常人难懂,此刻王都危困,援兵不救,日后只怕要招天下诽议。”
“天下诽议……”
丰极呢喃一声,唇边扯一抹笑,却苦涩不堪。
昔年只因他事事苛求尽善尽美,以至痛失所爱。
如今……为着七妹,他便任性一回,自私一回。
仇人成婚,其间之爱恨磨痛,岂能少了,这两年七妹与那人如何度日,
他们兄弟岂有不知,只是七妹何等骄傲之人,绝不容他人插手。
而那人沉沦悲痛难消怨恨,他们兄弟都能理解,可若一生,七妹与那人都要活在这仇恨与折磨中,那
他宁担千古骂名,亦要就此替七妹斩断余生羁缚。
此时此刻,即为契机。
那人肯出山,肯击鼓相助,显然并非无情无义之人,那便让他看看,那人有没有与七妹并肩而行的勇气,有没有与七妹并驾齐驱的本事。
他的七妹,是天上的凤凰,不是世间庸俗狭隘之辈可与匹配的!
若那人……
丰极握紧了手中缰绳,吩咐石衍,“既是清徽君在击鼓,显然七妹还未归来。
你即刻点两百精兵,速往忻城三石村找寻七妹。”
“是。”
石衍领命。
而那时王都里的将士听闻救兵来了,振奋不已,本因激战而疲倦的身体又瞬间涌出了力量。
晏瑕叔整顿兵马,预备着只要城外雍王攻袭叛军,他们便即刻出城接应,到时前后夹攻,叛军必然可一举击溃。
可随后探子又来报,雍王大军于十里外驻扎,似乎并无攻打叛军之意。
众将士闻言无不讶然,晏瑕叔赶忙将消息报与王宫。
群臣闻之亦不解,纷纷将目光投向玉座上的清徽君。
久遥闻得消息后,端坐许久后,心底轻叹,到底是她的兄弟。
※※※
却说叛军营中,谷仞自也早得探子回报,雍王领兵来救,一时心头也有些忐忑,毕竟“倾城将军”
并不只是指容色倾城,而是那“不动则已,一动倾城”
的绝世将才。
正想着要不要退兵时,又得探报,雍王于十里外扎营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