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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家亦著《女诫》…”
“《商君书》言,壮男为一军,壮女为一军,男女之老弱者为一军,此之谓三军也。
既女子可上战场,凭何非要认定自身卑弱、守所谓的妇行、以夫为天、曲从公婆呢?”
“再说了,班昭的《女诫》也未曾说女子不可建功立业,兴国安邦。”
蔡氏默了默,眼中的担忧便收不住了。
她父亲是蔡讽,自小,她也随族里的兄弟学四书五经。
以前也问过为何男子能入仕治国,而女子入仕则只能管所谓的内廷,可后来年纪渐长,她慢慢接受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规定的。
而今自己的女儿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她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如何拒绝。
再说了,连自己的丈夫,也从未拒绝过闺女。
这,当真是好事吗?
“阿母,我会小心再小心的,若不成,找个普通人嫁了便是,学阿母一般,相夫教子,也未尝不可。”
知道蔡氏是担忧,黄月英话语还是软了下来。
蔡氏长叹一口气,“你啊……何时有这般想法的?”
“风寒好后。”
“风寒吗?”
“我风寒的时候,庄子里也有不少人风寒,我记得是……有五家人办了白事,其中,还有阿青,便是我,也险些丢了性命。”
黄月英初穿越时,黄家庄子上,因风寒去世了好几个人,有大人,有小孩……其中一个,如今按照原身的记忆回想起来,正是原身玩的不错的一个堂妹,小名阿青,年仅八岁。
所以,她身上,多了一份同理心。
听着自家闺女说的话,蔡氏眼眶开始泛红,阿青啊,也是一个很乖巧的小女娘啊,想到自家闺女也险些没挺过来,她更是心如刀绞。
“看着送棺的族人或者佃户们,面上悲戚,身子薄弱,我就在想,为什么呢?是他们不够勤劳吗?不够能吃苦?还是,他们不够善良?”
讲到这里,黄月英苦笑的摇摇头,“都不是啊,是如今是世道太坏了,天下大乱,赋税繁杂,有的人吃不饱饭,有的求不了医。”
“阿母,这世道比风寒更可怕的,是战乱,是欲望,是……人心。”
“幼时,阿父教我学礼,孩儿便问过阿父,大道是否真的能够实现?”
黄承彦笑着摸了摸胡子,眼里全是惊喜,“那你可还记得阿父如何回答?”
“阿父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所以,我想让天下人有饭可食,有衣可穿,有屋舍能住,若不小心病了,也能够好好治病。”
“虽然我也知道大道难成,但也想努力去探索这条路。”
这条路,是真的很难,难到即便是两千年后,也未曾实现,黄月英也明白,她其实做不到,但这并不妨碍她以此说服黄承彦与蔡氏。
原本,她只是想造一些便于生活的东西出来,提升生活质量,直到尽数获得原主的记忆,又逐渐接触这个时代的其他人,才让她想要走更远的路,做更多的事。
蔡氏擦着眼睛,轻声抽泣,一边心疼自家闺女,一边觉得心里骄傲,半晌,才道,“想做,便去做吧。”
“谢谢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