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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这个窑洞外边,他就开始喊了起来,想用最快的速度将好消息告诉里面的人。
他这副样子引得一路上的人纷纷瞩目。
“团长!”
不过在走到门口之后,他反倒是停下了脚步,没有直接挑开门帘风风火火的跑进去。
“进来吧。”
在听到了里面一声不紧不慢的许可之后,他这才撩开了土布帘子走了进来。
“我说你小子喊什么喊,我在屋里坐着就听着你这个大嗓门了。
赶明个把你这名儿改改,叫雷子你小子就还真是个雷子。”
雷子抿着嘴笑,他知道团长只是习惯性的骂他两句。
团长只有不骂人的时候才是可怕的。
看着雷子的这位团长,年岁在二十六七岁左右。
在革命的队伍里这个年纪当上团长并不稀奇。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个团长虽然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是四五十岁的做派。
头发剃的简短利落,脸上的胡子刮的也是一丝不苟,衣服虽然洗的发白但也是干净整洁。
此时正四平八稳的在炕上盘腿大坐,手指间夹着一根卷的不比糜子杆粗多些的烟叶子卷。
一边美滋滋的抽着烟的同时还小口的吧嗒着手里的土碗。
岳斯良的这副样子雷子看着很熟悉,因为他依稀的记得自己小时候给地主老财的打长工的时候那可恶的老家伙就是这样美滋滋的坐着抽着烟喝着酒。
不过岳斯良的这种做派在雷子看来却根本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团长眼下看起来好像是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可是在上战场的时候他却和自己一样端着枪往前冲,长征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挑扁担。
而且别看岳斯良此刻端着酒碗,其实他那碗里的酒不知道兑了多少的水,淡了巴几的味道和水也没什么区别。
这是因为团长的酒量并不大,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喝酒的感觉和那淡淡的酒味儿,平时团长就喜欢一边喝着淡酒一边想事情。
别的团的人有时候嘴里爱说怪话,说岳斯良这就是在穷拽,忘不了摆他那大少爷出身的谱。
但雷子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在他们全团人的心中,团长是他们十七团的人样子。
整个十七团的人心里都时刻记着岳斯良的那句话:仗不能打的窝囊,人也不能活的邋遢!
哪怕是日子过得再苦,也得给我像个人似的!
“团长,您真神了。
您说这几天羊角台的白狗子得后撤,刚才那些白狗子就真的撤出羊角台了。”
“嘿,那位张少帅终究是没有打过多少硬仗的人。
去年让咱们连着撅了两次他能挺到现在才后撤已经不容易了。”
岳斯良的话雷子每一个字都能听明白,可是连在一起他就有些蒙了。
“团长,您这话啥意思?”
雷子的一脸呆相让岳斯良差点让烟呛到。
“你小子咋就一点都不长进呢?去年冬天咱们在直罗镇把他们给打疼了,连一0九师师长牛元峰都死在老牛湾了。
现在咱们在西边的张家湾和东边的羊泉镇把对面的都给堵住了,东西两地由咱们和兄弟部队连成一线,整条线让咱们经营的跟铁桶似的,那张、杨能不憷头?这种注定只能赔钱不能挣仗他们愿意打?对峙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防着咱们痛打落水狗而已。”
“哦~~,我明白了。”
雷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岳斯良则是一副“孺子可教”
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