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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医生终于把孙广仲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但不幸的是,患者因颅脑损伤陷入深度昏迷,医生也无法保证患者是否还能再次醒来。
事情变得有点儿麻烦,钟昕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找孙教授了解清楚。
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孙教授有要摧毁组织的愿望。
具体有什么计划?是否已经准备好证据?是否能借这次机会将组织一网打尽?这些问题全都不得而知。
另外,秦宇到底遭遇了什么?下落如何?这是顾淞最关注的问题,现如今也没人能够解答了。
医生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是钟昕听得出来,教授醒来的希望非常渺茫。
他没有时间一直等待下去。
就算孙教授再也醒不过来,他也一定要完成老人最后的心愿。
2015年9月20日晚上,钟昕离开医院,偷偷地去见了一个人。
事到如今,他能完全信赖并托付此事的人,只有他昔日的战友兼最好的朋友,r市刑警支队队长——乔升。
一年半未见,两人都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但由于时间紧迫,事关重大,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私人话题,只是简单寒暄几句便步入了正题。
钟昕把截至到目前为止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乔升叙述了一遍。
他以为乔升听完这些离奇的故事以后会表现得非常惊讶,甚至不相信这些事是真的。
没想到对方沉吟了半晌,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以你的能力,应该有办法把顾淞从监狱里弄出来吧?你为什么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言辞间充满了责怪的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钟昕先是一愣,随后就皱起眉头,委屈地说道:“我倒是想帮他离开那个鬼地方,可他死活不肯走啊!”
“他不走,你就妥协了?”
乔升冷哼了一声,继续埋怨道。
钟昕耸了下肩膀,无奈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那么固执,你又不是不了解他。”
“那也不能由着他乱来啊!
他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你身为前辈,应该能理智地思考问题吧?你总不能……”
“行了行了。”
钟昕不耐烦地打断了乔升的话,“他是你的手下,不是我的,我可没有义务照顾他。
而且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儿反应过度了?”
“唉,你以为我愿意管他。”
乔升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兄长般和蔼的表情。
“顾凇这小子完全是因为我才去当警察的。
他进刑警队的时候,他妈忧心忡忡地握着我的手说,‘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他给我看好了。
’你说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领导来问责也就算了,我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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