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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晓静不在游击小分队的日子里,但凡遇到棘手之事,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会商讨,可是效果令人难以置信,总出现议而不决的情况,整个队伍缺少一个主心骨和顶梁柱。
就拿抓住福根,从他嘴里得知鬼子近期会有两卡车武器装备运来一事说吧,有人建议半道设伏劫杀,很有可能将那两车好东西留下,却也有人建议放弃妄念,避免大量伤亡,在保粮之战打响前应尽可能保存势力,减少无谓的牺牲。
这一仗到底该听谁的,打还是不打?不打,县城里的鬼子有了两车武器装备的支援,势必会更加不好对付;打了,万一要是失败了,不但鬼子的武器装备没有弄到手,还搭上了好几个战友的性命,这个责任可不好负啊。
正因此,打与不打的双方都很焦急,持“不打”
这一观点的同志担心会错失了机会,给将来的革命工作造成更大麻烦,持“打”
这一观点的同志也有所担心,他们担心的则是战况和战果,万一出现了闪失,可就会送掉好多同志的性命,毕竟小分队人员就有限。
不晓说,在这种情况下,小分队里的每个同志都在心里想着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乔晓静组长。
若是她在,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上会,就算上会,她也会根据事情发展变化的趋势做出分析,从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两个方面进行分析,最终会得出一个合理的判断。
可谁也不知道当时的乔晓静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返,只能一边干着急,一边苦等乔晓静的消息。
“我总觉得,”
乔双喜实在有点儿等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出去找一找啊,在家里,就算是一只狗一只猫长时间没有回来,家里人都会四处找一找的,更何况我们丢失的一个活生生的大人啊!”
“双喜说得没错,”
囊鼻子第一个站起身来支持乔双喜,他说道,“我们与其坐在这里干等,胡思乱想,还不如我们都出去,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乔组长的一些消息。”
“此前,”
小玉左右看了看众人,一脸漠然地站起身来,发表了与乔双喜和囊鼻子截然相反的观点,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道,“翠玉姐已经给大家讲过了,我们是从乡下来,但却与乡下农夫有很大不同,我们肩负着与乡下农夫完全不同的使命,因此我们干什么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必须从大局出发,必须要遵守纪律,即便你们觉得有点不人道。”
这个小玉比毛蛋要大几个月,可是说话腔调似乎还未完全脱去奶腔,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在人多的时候亮出自己的想法。
来到县城,来到赛西施豆腐坊,也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他就更加话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么有观点的话呢。
“你……”
乔双喜被毛蛋气得眼睛都斜了。
“你个怂娃,”
那囊鼻子说道,“知道啥?现在兵荒马乱,外面每天都在死人,你不知道担心啊?既然我们前来追随晓静了,我们就跟晓静成了一家人,家里人失踪了,我们能像现在这样干坐着?一点也不着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样行吗?”
毛蛋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囊鼻子这番话了,他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又觉得此前翠玉的话也没有错,故而转身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桌边的翠玉。
“是想让我说,对吗?”
翠玉慢慢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还是此前的那个观点,不想再多解释什么,也许你们认为我有点冷酷,没有姐妹情谊,也许你们会认为我有私心,害怕出去被鬼子逮了,随你们怎么想,我还是此前说的那话,我相信乔晓静,我也希望你们能相信乔晓静,百分之百的相信她,她一定会回来的。”
翠玉话毕,其他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时间屋内没了声响,沉寂一片,气氛随之紧张起来。
这一短暂的沉寂令人压抑,甚至连咽口水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到……
天色早已大亮,在那座废弃的小院内,烟袋子和毛蛋却福根吓坏了,他们从未见过抽大烟的人,更没有见过犯烟瘾的人,看到那福根身体抽搐,白眼珠子凸起,脸上的肌肉都变形,嘴角还有白色粘稠状液体流出,同时他的双手用力地抓挠着他的身体,甚是吓人。
“赶紧看,”
为了不让那福根逃走,烟袋子和毛蛋待翠玉和大志走后,将此人双手双脚用麻绳捆了,扔在了一堆干草上,烟袋子斜靠着睡着了,毛蛋盯着他,不大一会儿,毛蛋突然惊叫起来,“这家伙想逃走,正要挣脱绳子。”
“什么?”
烟袋子听到毛蛋声音,站起身来,走到福根身前,看着福根的样子似乎并非要挣脱绳子,而是身体难受所致,他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啦?为何要如此?”
“给我,给我抽两口,快给我抽两口。
我,我不行了。
放了我,放了我吧,我难受,我要死了……”
那福根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脸色发灰发暗,双目无神,说话断断续续了。
“看来,”
那烟袋子从袖筒里抽搐了旱烟锅子,边往烟斗里装烟草边说道,“这家伙是烟瘾犯了,得让他抽上两口,我给他满满一锅子烟,他抽完应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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