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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那两房闹得鸡犬不宁。
“太太呢?在做什么?”
苏玉畹问道。
“太太在抄佛经。”
说起这个,夏至和立春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这阵子,黎妈妈整日在殷氏耳边,说些城里寡妇们的日常,说那知规循礼的未亡人,每人都是静心守寡,不轻易出门的,只在家里养养花草,抄抄佛经;又说苏老太太有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奉养,殷氏这守寡的嫂嫂过去,两个小叔子反要回避,倒防碍人家母子共享天伦之乐。
殷氏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听了之后深以为然,觉得自己以前常去给婆母请安,反是做错了。
当下便安安静静地在院里静修,除了初一、十五该请安的时候,再不肯多去一次。
便是请安日,也是请个安,略坐一坐便告辞,苏老太太拉着她说二房、三房的事,她便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寡居之人,不宜管弟妹之事,把苏老太太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氏近来被秦氏弄得焦头烂额,心里憋着一股子郁气,好容易见了殷氏来请安,便欲把这股郁气发泄到她头上。
却不想她骂的时候殷氏就低声只诵佛经,只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她动手又被谷雨拦住,拉扯之间不光没伤到殷氏和谷雨一根头发丝,回到屋里后才发现自己受了暗伤。
她气得直跳脚。
苏长亭则因着外头的风言风语,很是受同行鄙视,也不反省自己,只觉是受了魏氏那娘家亲戚的连累,对魏氏也没了平时的和气,夫妻两个这几日都吵了两回架了。
听得母亲能安静度日,再不去老太太那边淌浑水,苏玉畹的心情愈发放松。
她放下手中的书,唤立春磨墨,准备练字。
然而二房和三房吵得不可开交,哪里肯放大房这个罪魁祸首过安生日子?第二日苏玉畹吃过早膳,就听小丫鬟来禀:“姑娘,老太太那边来人,唤太太和姑娘过去。”
“打听了那边有什么事吗?”
这小丫鬟名叫端午,是苏玉畹院里的二等丫鬟,平素有立春等人在,她是没资格到苏玉畹面前来伺候的。
她又是个性子好强肯上进的女孩儿,便在职责范围内极力做好自己的事。
为此,只要她来通禀事情,必会把事情的原委打听得清清楚楚,以防苏玉畹问到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听说昨晚二老爷吃酒回来,跟二太太闹了一通。
奴婢又找外院的人打听了,原来二老爷是听说了咱们茶栈出了新茶,想要卖高价的事。
这会子叫太太和姑娘去,估计就是为了新茶的炒制方法。”
端午口齿伶俐,逻辑清晰,说出来的话让苏玉畹不由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你娘的身子可好些了?弟弟如何了?”
苏玉畹问道。
端午是苏府的家生子,父亲原先是苏长清身边的长随,因为识得字,苏长清去世后,苏玉畹把他安排进账房里帮着打杂;母亲原是针线房里做事的,前段时间生了个儿子,因着难产,如今身子还没调养过来。
说到这事,端午满脸感激之色:“好些了,我娘说,要没姑娘赏的人参,奴婢就没娘没弟弟了。
我娘叫奴婢在姑娘这里用心做事,好好报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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