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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恼怒的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那老洪一见,操了根大木杆没头没脑的就往里头一阵乱捅,在一阵哎哟声中这才平息下来。
一天还没过完,老洪把钱日生单独带了出来,以八两银的价格卖给了一个酒楼老板,双方在衙房里交递文书,市官随便问了两句便人财两清画押成交,于是钱日生便有了“身份”
。
可酒楼老板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又将钱日生带给了一个专门给大户们培养小厮丫鬟的牙婆,她抬着烟杆绕着钱日生看了两圈,在他身上连拍带捏的检查了一番,又掰着钱日生的下巴趋着眼睛来回的瞅,最后报了个“六两”
。
两人略略让了让价,谈妥后就签了文书将钱日生再次转手,钱日生不知道这番安排的用意,只是觉得跟个牲口一样被人买来买去。
终于,在晚上的时候,老杨头来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几个随从总是干不了几天就被轰走,再加上蒋掌柜捅了篓子,所以老杨头交代的特别仔细。
“见面一定要喊‘公子’,不能用‘少爷’、‘少主’这样的称呼,人家忌讳这个。”
“和公子说话要微微低头,不能直视。”
“看到公子的女人不能笑,也不能问,更不能称人家‘少奶奶’‘夫人’,点个头当作没看见就好。”
“如果有人问起你的来历,你就把这几天的转手如实说,但是决不准提‘东家’。”
“发现不对,就告诉通阳桥边卖膏药的吴瞎子。”
……
规矩又多又杂,繁琐中透着诡异,钱日生听的云里雾里,他一门心思的想要赶紧脱身离开这里,不沾是非是仵作行当的规矩,也是他拿命换来的教训。
想到蒋掌柜死在自己眼前,静悄悄的如同一片落叶,他忍不住问道:“如果我做错了怎么办?”
老杨头刚要开口却被这个问题问的顿住了,扭头上下看了几眼钱日生,很认真的回答了他:“这么简单的差事哪儿找去?东家可不收无用之人。”
东家的这个挚友住在一个两进的宅院里,院子不大,进门一座影壁,绕过一个简单的小厅便是修葺的非常精致的后院。
绿竹脆松掩映着碎石小径,中间还有一方池塘,唯一让钱日生觉得不舒服的是四周过于高耸的围墙,走进去感觉自己像是住在井里。
钱日生跟在牙婆的身后穿过月洞门,柳枝间望见一个少妇正陪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在做游戏,穿着一条水泻长裙,下摆已经洗的有些发白,还缝补着几个补丁。
牙婆停下脚步行礼:“鸢儿姑娘好。”
钱日生有样学样低头,鞠躬,不说一个字,但还是偷偷看了一眼。
鸢儿面容白净,带着一抹令人亲和的微笑,她轻轻挽了挽鬓边的秀发,直起腰杆目视前方站定,这才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牵着孩子的手离开了。
牙婆眯着眼看了看,小声赞叹了一句:“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谁来拉?”
只听屋内传来一声懒洋洋的问话,牙婆驱着脚步带着钱日生进屋:“公子,人给你带来了。”
钱日生心想这应当就是东家的那位挚友本人了,拿捏着小心贼似的贴墙而立。
此时刚过中午,公子却已经喝的醉眼迷离,正半躺着身子侧坐着,一条腿跷在椅子的扶手上一荡一荡的,整个人好似一滩软泥。
他看到钱日生,有些埋怨的问道:“怎么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