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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到底年幼,这段苦涩又隐忍的爱情并不能勾起她分毫的兴趣。
听了这段往事,她反而更坚定了自幼便被灌输的信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不可推卸,也不能推卸!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郑麟一边叫小太监们将残羹撤下,一边吩咐宫娥们奉上消食解腻的茶汤。
叔侄四人又歇息了片刻,待到左右宗正都来拜见过了,萧澄才道:“走吧,先去甘泉宫,再去奉先殿。”
每年的腊月二十三这一日,在京的宗室,凡是到了十五岁的,都要入宫祭祖。
众人先在甘泉宫集合,而后再由宗正带领,到位于甘泉宫正南方的奉先殿,祭拜历代帝王的神牌。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
自古以来,祭祀都是一件很庄重的事。
这无关规模大小,也无关是祭天还是祭祖。
因而,在甘泉宫等候的一众宗室王公倒是相安无事。
待一行六人到了甘泉宫,众宗室起身相迎。
相互见礼过后,萧澄正要开口命左右宗正主持祭祀之礼,便见一老成持重地宗室长者出列,慢吞吞地说:“至尊且慢,老臣有话要说。”
这是个真的老臣,一个和萧翰同辈,却比萧翰大了近二十岁的老妪,头发花白稀疏,连冠都束不住了,只得别了一根玉簪子。
这老妪一出来,萧夙便瞳孔微缩,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萧楠,却对上了萧楠同样错愕的脸。
两人都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萧澄认得,这位本是成国公旁支,单名一个竺字,也是现如今宗室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因着最后那一点儿,便是萧澄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得将自己的话咽了下去,含笑问道:“不知姑祖母有何事要奏?”
此言意在提醒她:无论何时何地,与天子说话,都可算作御前奏对。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心里要先掂量清楚了!
萧竺却是波澜不惊,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语调:“往年燕王殿下不在京城,祭祀之事由左右宗正代之是理所当然。
但今年燕王殿下虽仍不在京,燕王世子却是在的。
作为下一任的宗正,燕王世子却是比左右宗正更加名正言顺。
还请至尊明鉴。”
此言一出,甘泉宫外一片寂静,萧澄与萧虞看向萧竺的目光都已不善至极。
因着萧澄心里还是最钟意萧虞,自然是要想办法淡化萧虞是燕王府继承人这个事实的。
可这萧竺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将他欲要掩盖的事当众揭了出来。
无论其居心如何,萧澄心里皆不会痛快。
而萧虞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幸好父亲体弱,担心自己突然便……将一应祭祀流程都教给了她。
若不然,今日怕是要出糗露怯了。
她看着萧竺,心下狐疑:这位莫不是与我燕王府有仇?但无论如何,想要刁难我,你却是打错算盘了!
正在萧虞要开口应承了此事,决定用事实打脸的时候,萧澄却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得把这事儿给带过去了:“有长辈在此,哪有她领先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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