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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居然涉及我们两家,不是玉佛头的事情又起了波澜吧?”
我眉头一紧,这会儿我已经焦头烂额,可千万别节外生枝了。
木户加奈道:“日本有一个叫作岛津文库的私人博物馆,里面珍藏着大量古代典籍文档,但几乎不对外开放。
一年之前,该博物馆的管理者变更,政策也随之有了改变,允许一部分专业学者入内查阅。
连同我在内的一批东北亚研究会学者有幸作为第一批有资格的人入内。
在里面,我的一位同事意外地查到了一份关于许家的记录。”
“如果是关于玉佛头和许衡的话,我应该都知道了吧?”
我问道。
“不,和玉佛头没关系,是和许信有关。”
“嗯?许信?”
我一怔。
根据我爷爷许一城的考证和老朝奉的补叙,许信是许家在明代万历年间的一位祖先。
他是锦衣卫出身,曾经参加过万历援朝抗倭战争,在战场上与河内氏的后人木户明雄相遇。
许信是个异常悍勇的人,他居然趁机潜入日本,从木户家手里夺走玉佛头,带回到大明。
木户明雄一路追杀,尾随至大明,想把佛头佛身反夺回去,最终两人在岐山同归于尽。
许信死后,就葬在玉佛身边。
木户加奈道:“没错,那位同事查到的资料,就是和这位许信关系密切。”
我兴趣一下子被提上来了。
许信的生平资料,在中国早就散失已久,我爷爷许一城费尽心思,也只是勉强拼凑出一个大概轮廓。
想不到,日本方面居然还能有资料保留下来。
挺讽刺的一件事,但这在文化史上并不罕见。
中国本土因为战乱频繁,导致大量资料散佚,反而是积极吸收中华文化的日本保存下许多珍贵典籍。
清末民国那会儿,中国学者经常要去日本抄录孤本遗本。
比如唐代魏征、褚遂良曾经编过一本《群书治要》,失传于宋代,后来学者在日本发现了译本,这才得以一窥全貌。
木户加奈说:“萨摩藩当年是中日贸易的重镇,贸易往来繁多,因此作为藩主的岛津家留下了大量档案记录。
在万历年间,藩主岛津义久身边有一位来自大明的医生,叫作许三官。
他虽然身在日本,但一直不忘关心大明。
丰臣秀吉决意侵略朝鲜之时,许三官冒着生命危险把情报送至朝廷,引起明廷重视。
在许三官留下的名为《三官文书》里,曾经隐晦地提及,有锦衣卫前来拜访,应该就是许信本人。”
原来许信闯入日本,在当地还是有接应的。
那会儿不像现在,如果孤身一人贸然进入陌生国度,没有当地华侨配合,是不可能的。
“然后许三官帮他从木户氏抢回了玉佛头吗?”
木户加奈轻轻摇了摇头:“《三官文书》里没提这个,但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许三官提及了一个与许信密切相关的关键词,叫作柴窑。
嗯,没错……应该是叫柴窑吧?”
我一听这个名字,耳朵立刻竖起来了。
柴窑?那可是中国最富传奇色彩的瓷器了。
柴窑是后周皇帝柴荣的官窑,被称为“诸窑之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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