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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见两人聊天出现了尴尬的沉默,于是就岔开话题,他说道:“王子冒都既是嬴琪公主的儿子,他如继承了王位,秦国国君岂不是与义渠王成了亲戚,两家也就不必再打了吧?”
魏卬苦笑了一下,觉得苏秦有些天真。
他说道:“戎王伊志也许正害怕如此,才不会正式迎娶嬴琪公主。
试想,如果举行正式国礼,嬴琪公主岂不是要立为王妃,冒都岂不是要立为太子?”
苏秦对冒顿不能继承王位感到大惑不解,忙问道:“冒顿继承王位,秦君嬴驷和冒顿是表亲关系。
秦国和义渠从此结为亲戚之国,和平共处,以这个办法解决秦国与义渠的纷争,难道不是最佳的选择吗?”
魏卬深思片刻,直接地回答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义渠人并不希望与秦国如此亲密,如果不抢秦国粮食,冬天缺粮的时义渠国恐怕就要饿死很多人了。”
苏秦没想到其中有如此复杂的内情,难道为了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秦国嬴琪公主就不能成为正式的王妃,所生的儿子冒顿就不能继承王位?难道两国最终的结果非得是刀兵相见,拼个你死我活的?
苏秦感慨万千,又想起了中原人的闲话,他们都说秦国的公主私通于义渠戎王,甘心给胡人做皮肉女,可不正是指嬴琪公主竟然没有能与义渠王正式成亲吗?
无名无分,在华夏各国的士人看来,正与私通无异啊!
苏秦惋惜地说道:“最可怜的是哪嬴琪公主,被华夏人耻笑,她努力想要正名,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梦。”
苏秦说着,十分同情起嬴琪来,想她贵为公主之身,远赴蛮荒之地,忍辱负重,却声名狼藉,苏秦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魏卬看着苏秦的表情,心说:“这小子真是一个情种,其它什么都好,就是感情太丰富。”
不过,魏卬仍然说了一些开解苏秦的话语,之后,两人各自去睡了。
到达义渠国的第二天,魏卬一早就穿戴整齐,带着秦国使团的人员,抬着秦君嬴驷送给义渠王的礼物,以国家大礼正式觐见戎王伊志。
戎王那里也相应地设好了接见的盛典,带领义渠国的众大臣在王庭恭候秦国使节。
苏秦本身就不是秦国人,也不属于使团成员。
他因昨夜感怀过度,早晨起床后,心中也郁郁寡欢,所以就向魏卬告假。
魏卬看他实在是没有心情,也没强求于他。
魏卬等人前去参加两国通好大典后,苏秦从毡包中出来,一个人在义渠的大王营地散步。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了那辆神秘的马车,不知道如今停在何处,马车上的人也不知到了那里。
趁着众人都去王庭观礼,自己何不到处找找?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苏秦拿定主意之后,于是装作无心闲逛的样子,在营地里寻摸起来。
起初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可是等到转到王庭所在的台地的深处时,却发现原来那辆马车停在王庭后面的一片低矮的毡包群里。
苏秦大喜,不过也暗暗后悔自己只顾往前面观察,忘记去王庭后面瞧瞧,结果浪费了很多时间。
苏秦悄悄地靠近马车,它正好在一处毡包的门口,那个毡包与日常所见的义渠普通人家的毡包毫无两样,也是白毡围住四周,有一个蒲草苫盖的圆顶。
但是那个毡包的大门紧闭。
苏秦低着身子,一边留意周围动静,一边向毡包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