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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为老友陈需出口气。
苏秦从坐席上绕过了几案,往前走了两步,他冲着江何说道:“也许你魏宁有一千个理由来参加宴会,但是你不好端端地随使团前来,而是自己私自乱闯,即便是出于礼貌,也是十分不妥。
难道我们说错你了吗?”
苏秦明知道这个魏国校尉就是江何,但是他此时也不点明,因为火候仍未到,即便他揭穿了江何的真实身份,也未必有人会相信。
况且,这需要多么长的时间,才能讲完他的复杂的经历故事啊。
江何见挺身站出来的苏秦英气逼人、精明干练,听他能言善辩,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安。
江何略瞟了一眼苏秦,不敢对着苏秦的目光。
但是他稍一回神,冷哼了一声,回答苏秦道:“我唐突而来,闯入宴会堂,是有原因的。”
他口中说着,突然之间冲着太子赵雍的方向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末将是魏国禁军校尉,姓魏名宁,我奉魏王之命,给赵国君侯献上白璧一双。
现特呈现给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转交于赵国君上。”
江何的突然跪地动作和口中的叫喊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吃惊不已,尤其是陈需,他是魏国使团的主使,他可从未听说有魏王献白璧给赵国国君这件事。
陈需眼睛瞪大,第一个向着江何呼喝道:
“魏宁你疯了吗?胡说些什么,哪里有魏王献璧之事,分明是你胡诌出来的借口。
还不快快站起来,退出宴会堂。”
江何扫了一眼陈需,不客气地回道:“陈丞相尽管是魏国的高官,但是你能猜到魏王的心思吗?难道魏王要事事告诉你陈丞相吗?”
“我这是奉了魏王的单独指示,不须与你陈丞相做人和商议,你急什么急?此事与你何干!
况且,这里是赵国宗正大人的宴会堂,可不是你陈丞相的府邸,听凭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江何的话连挖带孙,有意出陈需的丑,更令陈需觉得颜面扫地。
试想,他本来在魏国是高居于群官之上,就连那军事上的行动,也要找丞相商议的,因此诸将也对他十分尊重。
今日当着各国的使臣,他竟然遭到了本国的一个校尉级官吏的接连二三的顶撞、嘲讽和挖苦,真是不可忍受。
陈需气得脸色发紫,左手指着江何,右手捂住了胸口,顿时觉得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这时,他感觉整个宴会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望向了自己,更觉羞臊,刹那间天旋地转,摇摇欲倒。
苏秦看陈需被气得快要支撑不住了,他连忙出手搀扶着陈需,安慰陈需道:“陈兄莫要与那些小人一般见识,你陈兄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何必计较一个小校尉的几句疯话!”
苏秦解劝这陈需,扶着他慢慢地坐回到了他自己坐席之上。
陈需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叫道:“哎呀呀,气煞我也!
可恼啊,可恼!”
苏秦再次劝他道:“陈兄且宽怀,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你为魏国做出过多大的牺牲,魏国人心知肚明,天下人也都看在眼里。
切莫因小失大,气坏了身体,被小人趁机得了意。”
陈需向苏秦点了点头,苏秦这才安心下来。
他也不能让陈需倒了下来,他还是魏国使团的主事人,一旦陈需倒在了赵国,苏秦怎么向魏国交代呢。
这合纵大会还怎么开得下去?
苏秦安稳住了陈需,立刻就走向前去,质问江何道:“纵使魏王有特别的指令给你,但是你犯不着突然提起此事,并且当众羞辱你的顶头上司。
你是何居心!”
众宾客的目光又随着苏秦回到了堂上来,集中到了江何和苏秦的身上,很多人都为苏秦捏把汗,大家都觉得现场发生的这场突如其来的插曲,绝非是表面那么简单。
江何冰冷地回答苏秦:“我没有任何居心,不过是奉魏王之命,完成任务而已。
苏丞相一再地质问我,是看不起我这个魏国的使团成员,亦或是怀疑于我吗?你这么做,不也是失礼之举,哪里能彰显出你六国之相的宽容和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