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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里的朝会在皇帝刘询宣布了五道诏令后就散朝了,好像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又好像解决了许多的问题。
苟参眼看着大汉国的精英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走过,刚才热闹吵杂的未央宫忽然变得冷清了起来。
苟参仍旧站在宣室殿门前,像是被遗忘了一样的伫立。
苟参的心里有些失落,他原本以为刘询在询问了匈奴之事、韩延寿和萧望之互相诉讼之后会召见自己的,可是如今太阳已经照到了头顶,除了轮换的卫士以及偶尔经过的内侍外,泱泱未央宫的视野里再也不见一个人影。
“这算什么?皇帝要自己这个不入品级的小人物来长安是要做什么?展览自己,还是让自己观光?”
苟参想来想去的,也搞不懂这个大汉最有权力的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那就只有继续的等。
终于,一个小黄门走了过来对苟参说:“苟参,陛下在朱鸟殿召见,跟着来。”
朱鸟殿里,熏香袅袅,温暖如春。
刘询看着五体投地伏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身着囚装的少年,问:“苟参,你对朝堂上争议的匈奴一事怎么看?”
苟参被领进来后就跪在刘询面前,心里一直在想皇帝会和自己说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答。
但是等了很久,刘询问了话,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苟参想,我能说这个问题和我无关,所以拒绝回答吗?
“回陛下的话:朝堂上列位大人所议论匈奴之事,有要趁匈奴内乱而打击者,有要以礼相待感化者,打自然有打的好处,不打也有不打的理由,苟参窃以为,暂时还是不要打的好。”
苟参语音清脆,吐字清晰,语速不快不慢,刘询听的清清楚楚。
苟参一直没有抬头,所以不知道刘询的表情反应,只是在说了“不要打”
这几个字后,刘询翻阅奏章的声音消失了。
过了一会,刘询嗯了,一声:“说说。”
苟参回答说:“陛下,苟参以为,匈奴者,强盗也!《左传》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天朝自高祖起就与匈奴蛮邦鏖战不休,百余年来双方各有胜负。”
“本来,匈奴今陷入混乱,一盘散沙,内战不休,正是我天朝攻其虚弱、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然而,苟参以为,匈奴虽然内乱,但并没有到不堪一击,能被我们一举拿下的地步。”
“所谓打蛇不死反被咬,匈奴各族已经分裂,如同一个家庭里兄弟不和,但是一旦有了一个共同的外敌,这个家里的的兄弟们就会立即团结起来,共同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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