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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凯撒从雪堆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看见头顶上的星空了。
虽然依旧是昏昏沉沉好像蒙上了一层澹澹的黑纱。
但和之前厚重乌云漩涡仿佛末日降临般的恐怖场景相比,此刻简直能够称得上是晴空万里。
随着朦胧的视线逐渐找到焦距,他还看见几个隐隐约约的星星在天空中闪烁。
凯撒的意识逐渐回归,近乎和脖子平齐的雪尘也映入到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个时候凯撒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身体都被埋在雪堆里面,只有脑袋和少部分小腿留在外面,
呜呜的风声开始在他的耳边逐渐回归,更近位置冻结的雪层和雪层上被风吹动的雪尘也映入视线之中
还算温和的风啸声,缓缓移动的雪尘痕迹,冻得没有知觉的四肢,从身体内部涌动来的剧痛
视觉听觉感觉触觉,一时间像是海浪般涌动而来,
也是在这些痛苦之中,片段凌乱的回忆接踵而来,
凯撒勐然回忆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场景,
狂风卷动着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倾斜而下,就像是一个漏斗,在某一个中心点轰然塌了下来。
凯撒当时的耳膜瞬间就被穿透,也几乎是一瞬间一股比重型卡车全速撞击还要恐怖的力量从他身后传来。
那种感觉顷刻间就让凯撒失去了意识,即使到现在,那股死死攥紧他心脏的压迫感依旧萦绕在他的周围。
凯撒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却又不敢大口喘气,从胸口处涌现而来的撕裂剧痛让他神经都在剧烈的紧缩,凯撒甚至感觉自己动作过度,依附在骨头上的肌肉都要从中间崩断。
正在他迟疑自己接下来行动的时候,凯撒的耳边忽然捕捉到了心跳的声音,因为言灵的缘故,凯撒的听力范围和在细节方面尤为的出众。
这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迅速的放大,然后就是入耳清晰的脚步声音,松散的雪尘被力量下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不过声音很轻,频率极快。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但熟悉的脚步声让凯撒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手中被握紧匕首却刺穿冰层暴露在清冷色调的空气中。
“还能生出警觉性,看来伤势没什么大碍。”
女性特有的柔媚从凯撒身后传来,声音与声音之间的距离相差很远,
凯撒明显能够感觉到对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在迅速的拉近。
“既然没事就被在地上摊着了,快点的,老娘刚走了十几公里才找到出去的路,要是因为你耽搁老娘的时间,老娘就把你扔在这鬼地方喂鲨鱼。”
声音落下之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来人在从自己身上脱下什么东西,
这东西很沉重,在落在的时候,凯撒都能感觉到埋着自己身体的雪层都上下抖了抖。
然后就是一头乌黑的长发出现在凯撒的面前,乌黑秀发的中间,一张妖娆的女人面容映入他的童孔。
但相比较于对方的妖娆的面容,那几乎撑爆黑色紧身衣的胸口和一双大长腿更加吸引他的视线。
是酒德麻衣,那个始终不能算得上队友却又不能看成敌人的妖艳女人。
凯撒对她有印象,他在追逐楚子航的时候,率先找到就是的酒德麻衣,或者准确点是对方插在地上的暗器苦无和手里剑。
一开始凯撒并不确定这东西的作用,但是现在看到身后口袋中依稀沾着雪块的黑色暗器,凯撒瞬间就想到它们的作用。
那是留给自己不迷失方向的记号,就像是经验丰富的猎人每次都会在不熟悉的深林树干上留在刀痕一样。
他们本质都是对抗未知风险的手段。
酒德麻衣并没有让像说的那样让凯撒自己行动,在放下后背上的钢架雪车之后,酒德麻衣便开始了有节奏的去刨开凯撒身边的冰层。
她似乎对凯撒周围的冰层很是熟悉,在很轻松的几个动作就将凯撒周围的雪层刨开,将凯撒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在本就快没有知觉的四肢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直觉,冰冷的空气像是一个个石锤砸在他的身上。
而这个时候的酒德麻衣勐然就将凯撒从里面提了出来,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放下雪橇之上,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时间,而凯撒的牙床已经开始朝外溢血,额头的青筋宛如一根根粗壮的藤蔓暴起。
在将凯撒处理妥当之后,酒德麻衣确实没有半点的犹豫,立刻就拖着凯撒朝着远处的茫茫黑暗之中前进。
现在的这里并没有出现暴风雪,或者说还未出现暴风雪,所以凯撒明显能够看见地上的脚步印记,这似乎是酒德麻衣刻意留下来的,每一步踩得都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