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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开被子,何以南直接拉着舒橙躺在床上,用自己的身体当作绳子将舒橙绑在了床上。
何以南紧绷的下颌,刚毅的脸庞,视线凝固,看着舒橙在他怀里挣扎,心里的痛已经让他的身体都麻痹了。
忽然何以南的眉头一紧,紧抱在怀里的舒橙怒火无法释放,张嘴咬住何以南的胸口,精实的肌肉被舒橙的牙齿狠狠的咬着,放在舒橙后背上的手收紧,胸口的疼一点点一点点的传至全身,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何以南冷峻的脸色终于有了动容。
手脚被何以南用身体禁锢着,心里的酸楚、痛苦无的放矢,她只能用牙齿来发泄,直到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舒橙的绝望的眼底忽然冷静下来,猩红慢慢的爬上她的眼眸,用力的咀嚼变成了嗜血的吮吸。
舒橙像是时空的吸血鬼一般,柔软的舌尖舔舐着被她咬开的伤口,将所有的血液一般尽数吞进口腹中。
良久,舒橙终于缓和了下来,满嘴血红衬托的她消瘦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何以南将舒橙的身子缓缓放下,盖好被子,起身从床上走下来,胸口的疼痛随着他的步伐刺激着他的神经。
何以南站在浴室镜子前,将沾满血液的衬衣脱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左胸口的位置被舒橙咬着的肉已经被咬了下来,还有一部分粘在身体上,鲜嫩的血肉触目惊心。
何以南一只手按着镊子占着酒精轻轻的将伤口处的血液擦掉,酒精的杀伤度比舒橙咬的时候还要疼痛百倍,何以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从鬓角滑落。
等一切处理好,何以南盯着镜子上的自己,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从胸口蜿蜒至小腹的,血红一片。
冷笑一声,何以南拿起一旁干净的衬衣换好走出了浴室。
小心翼翼的回到床上,伸手将舒橙揽进怀里,何以南呼吸平稳的闭上双眼。
重新恢复平静的别墅,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安静持续了良久,忽然,舒橙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身后的人浑身一震,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
小宝出殡的那天,只有三个人一起出现在南郊的颐景墓园。
吴妈紧紧的环着舒橙单薄的身子,舒橙几近透支干净的身体抱着小宝生前的相框。
因为长年的病痛,照片上小宝虽然笑的很灿烂,可是干涩的嘴角,眼神的疲倦还是泄露了小宝当时的虚弱。
这是小宝生前仅有的照片中最好看的一张,舒橙挑选了好久,每一张都沾满了泪水,才终于决定了用这一张。
何以南怀里抱着小宝的骨灰盒,很轻很轻,却承载着一个生命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直到这一刻何以南才深刻的体会到。
虽然,他跟小宝只不过有过还不到一天的相处时间,但是父子之间的感情链接是无形的,即使从未见过,却一眼就在人群中串联起来。
那天,何以带着小宝去做骨髓配型,他们聊了很多,何以南很感谢舒橙,把孩子教育的很好,有礼貌还谦逊,像是个小大人一般可以跟他畅谈。
那个时候,何以南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原来有个孩子,有个跟你骨血相同,继承了你所有优点的孩子,原来是一件这么值得自豪跟骄傲的事情。
可是,后来配型结果出来了,不合适,而小宝等候了三年配型的身体却再也没有撑住,在舒橙被带走的第4天深夜,走了。
何以南一直记得小宝离开的那天早上,他还跟自己笑着跟自己分别时说道:“再见,爸爸...”
小宝第一次喊他爸爸,然后,就在他因为这声爸爸而高兴满足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会是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
“小宝...”
何以南跪坐在地上,曾经挺拔伟岸的男人,却像是一直斗败的公鸡一般,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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