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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打招呼,径直去找顾清俞——“看看阿姐的新房子,顺便聊聊。”
他说,当初是张曼丽分的手。
先天性输卵管闭锁。
大学里是她追的他。
“我喜欢你身上那种忧郁的文艺气质。”
她说得一本正经。
其实她比他文艺得多。
喜欢诗词、绘画和音乐。
美女再加上仙气,一般男人就有些吃不住。
她说他不是一般男人。
其实他自己清楚,他只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男人,胆子也小。
所以当她提出分手时,他终是同意了。
她说:“在爱情最美好的时候分手,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
这话她说过两次。
分手也要两次。
像演员谢幕,戏越好,次数便越多。
因为舍不得。
他结婚后与她那段,像小说的番外,把之前没说尽的、没交代完的,拾遗补阙。
没有婚外恋的狎昵,倒像老夫老妻般,和缓度日。
相比之下,第二次分手比第一次更突然。
她发个微信:“我要结婚了。”
便再无下文。
“阿姐的新房子,蛮好。”
他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
讲完张曼丽那段,再加上这句,悲剧意味便更浓了。
声音涩得都有些捻不开。
顾清俞一直觉得这表弟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喜怒不形于色,有些古代老夫子的感觉。
今日竟是意外了。
给他倒了杯茶,安慰道:“人生总是起起落落,你还年轻。”
他接过,“阿姐怎么不给我喝酒?”
她一笑,“酒入愁肠愁更愁。
你本来也没什么,喝酒倒像那么回事了。
我不给你机会耍酒疯。”
“姐夫还没回来?”
他问。
她胡乱应了声。
又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