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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离去。
林瑜之跟随其后,也没有多看这人一眼。
尔朱操微微一怔,唇边不由泛起一丝微笑。
黄执事看得心惊,颤抖着声音道:“使君勿怪,女郎无心之失。”
尔朱操轻笑:“这是何家女郎?”
黄执事迟疑了会儿,道:“陈郡谢三娘。”
“陈郡谢氏的贵女?”
尔朱操诧异侧身,望向黄执事,“为何会在此地?”
黄执事茫然摇头:“这个……小人不知。”
小心打量他,“……今日若有不周之处,还请使君海涵,万望在邱户曹面前美言几句。”
他虽不知此人来历,那日却见邱明渡对他格外礼遇,又探到此人来自京都洛阳,心想,必不是凡人。
尔朱操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一笑:“黄执事,我是粗人,你不必如此。
执事今日盛情款待,操感恩于心。”
“不敢不敢。”
休息了两日,秋姜的心情才好了不少。
这日天气甚好,她便和林瑜之、林敷到东市坊内逛游。
走了两间铺肆,林敷捧回一大堆东西,见什么都好,秋姜却什么都没有拿,林敷奇道:“你为何只看不买啊?”
秋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东西初看不错,买下后又会后悔,那还不如不买。
你瞧瞧你手里这罗扇,你这性子,回去后会拿着出门?还有这砚台,请问你几天练一次字?以及这样的手绢,我往常就没见你拿着过。”
林敷一想,也是,脸渐渐垮了下来。
秋姜见她小模样可怜,转而笑道:“好了,买都买了,也不差这点小钱。”
携了她朝人流深处信步而去。
走着走着,秋姜发现人流越来越密集。
她停下步子往前眺望,发现人潮是涌向东南河岸边的。
远远望去,隐约可以看见河畔的拱桥旁有一座观榭台,不少人正围在台阶下对着台上指指点点。
林敷忽然道:“三娘,快看啊,那是首诗呢。”
秋姜望去,发现台上左右两边各自挂有一副黑底红漆的匾额,左边题有一诗词,不过只有上阕,墨迹还未干涸。
上书:清明时节雨声愁,薄纸邪行画屏幽。
红月残酒枕垫凉,仙云巧弄云水流。
秋姜浑身一震,仿佛被惊雷击中,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首诗的上阕,脸上血色褪尽。
林敷没有看到她的神色,兴致勃勃地拉了一个行人询问,得知是有人重金悬赏下联。
她回头对秋姜道:“三娘,这人出手可真阔绰。
百金呢,这可是百金……嗳,三娘,你去哪儿呢……”
秋姜越过众人,在台下几个士子诧异的目光下步上台阶,径直取了旁边的一方砚台上搁着的簪笔。
低头研磨的男子诧异抬头,还未开口,目光便触及了她的面庞,惊讶转为惊喜:“是你啊。”
原来,这人正是两日前她与林瑜之在采石场见过的那个绛紫色衣衫的契胡青年。
秋姜没有理睬他,抬手在那右边的匾额上写下:世味年来晴窗叹,画阁低伞巷中游。
流莺睡起苔痕拢,半空烟雨半空囚。
“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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