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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我是这样想的,倒不如叫喜宝直接住在江府得了,每天来回地跑,我瞧着都心疼。”
喜宝端着热茶的手紧了紧,她还没跟秦妈妈说过江璟熙不让她再回家的事情呢,秦妈妈怎么知晓的?
“这……”
殷秋娘有些犹豫,她如何不心疼女儿?只是,这样不回家好吗?
喜宝手心里全是汗水,漆黑乌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娘亲的脸色瞧,她就怕娘不同意,于是紧张得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
秦妈妈握住殷秋娘的手,叹了口气道:“这么大冷的冬天,她还风里来雪里去地来回跑,你瞧她的脸颊跟手,冻得都快烂掉了。”
撇开别的不说,她倒是真的可怜喜宝的,“你不心疼,我可心疼,这孩子越懂事就越讨人怜。”
殷秋娘极力忍着没哭,可她心里实在太苦。
她拼死拼活地熬着身子培养着张天佑,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害得喜宝什么都没有。
“也好。”
殷秋娘声音有些颤抖,可还是忍着不落泪,“左右有大姐你给照看着,我也放心。”
又对喜宝说,“你要乖乖地听话,虽然江家小姐们好相处,但你也得守着本分,能跟着多识些字也是好的。”
喜宝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娘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的。”
秦妈妈瞧着喜宝这毫不犹豫的态度,心里对自己的猜测也更肯定了几分,怕是江家六少真是瞧上了她。
第二日一早,江璟熙是在头痛中醒来的,他只觉得头疼欲裂,于是迷迷糊糊地哼了声。
外间浣纱听见了,问道:“六少,可是醒了?”
边说边朝里屋走来,撩开床帘,见江璟熙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她朝外唤道,“茗茶,品萱,进来伺候六少更衣吧。”
站在外面的两人应了声,然后一人捧着盆一人端着漱口水就进来了。
茗茶跟品萱两人今年都十六岁,是浣纱一手带出来的,行事也都颇为稳重,甚得四夫人器重。
浣纱年岁大了,也是到了该放出去的时候,所以她早两年便开始带着茗茶跟品萱两个。
现在六少爷身边,除了浣纱,便就属茗茶跟品萱有些身份。
江璟熙虽然酒喝多了头疼,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朝两位丫鬟摆了摆手,问道:“喜宝呢?”
茗茶跟品萱两个对望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决定不做声,就装作没听见。
江璟熙倒也没放心上,眼瞧着两个丫鬟要过来给他穿衣了,他又想到昨晚何君傲说他跟丫鬟如何如何的事情,便挥手道:“我自己有手有脚,不必你们伺候着穿衣,你们出去,我自己来。”
浣纱闻声进来,给茗茶跟品萱两个使眼色叫她们出去,然后自己过来伺候。
“我是想着自己迟早是要走的,所以才叫她们两个试着伺候六少,六少若是不喜欢她们,何不早早打发了再选好的?”
浣纱这话是帮着茗茶跟品萱指责六少的,但也知道分寸,“你一早醒来就找喜宝,叫这些日日伺候着你的怎不寒心……”
江璟熙昨夜确实喝多了,此时还是懵懵的,听浣纱又提了喜宝,哑着嗓子问:“她人呢?还没回来?”
蹙着浓眉,有些不高兴,声音沙沙地说,“这丫头皮痒了,竟这么不识抬举!”
浣纱替江璟熙穿戴好,望了他一眼,方说:“怎么没回来?你昨夜喝醉了是被人抬着回府的,这事儿叫老爷夫人知道了,现下喜宝被拿去问话了。”
江璟熙听了一愣,也不多说,抬腿便朝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