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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自凤移花被关之后,他便递了话给她,说什么他还爱她,还要她,若她不嫌弃,他便为她买一座宅子养下她,就此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虽不能给予名分,却也完成了当初的誓言。
泰国公府的老太太已仙去了,她和娘家嫡母嫡妹又不合,她若回娘家居住便得看她们的脸色过日子,骄傲如她,能在任何人跟前低三下四,唯独杜意浓母女不行。
如此,她不得不从了他。
何况,就算他不来找她,她自己也是要找过去的。
名声,地位,现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光脚的还怕那穿鞋的不成。
她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把她当外室养起来,外室就外室她也不在乎了,只是却要隐姓埋名,她不能让馥姐儿有一个当外室的母亲,即便这个母亲已经和她的父亲和离了也不成。
而这也正是关青岳想到的,他能养个外室,却不能养杜元春做外室,无论如何她都还占着泰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分,两个貌合神离的想到一起去了,一拍即合,就在长安大乱的那日,杜元春将计就计,让自己“失踪了”
,就此贤德坊胡同,一座两进的小宅子里多了个j□j娘的陌生夫人。
待长安之乱平息之后,关青岳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春娘这里。
他满心里想的该是相见欢,可实际上却是相对两无言,甚至各自的眼睛里都潜藏了杂质,她恨他却极力隐瞒,曲意逢迎着,他终于将这个初恋情人收入囊中,攀折下了这朵高傲的牡丹花,可心情却不复当初,这个女人已不贞了,她脏了。
当偷情的氛围消失,他甚至都不想要她,只觉索然无味。
“世子爷,请用茶。”
兰翠的到来打破了卧房中的沉默,春娘蓦地反应过来,忙道:“我来伺候世子爷,你先下去。”
“是。”
背对着关青岳,杜元春定了定神,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妩媚柔和,转过身时脸上便挂上了一抹笑,语如春风,“表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他觉得他还是喜爱她的,只是没有了激情。
“表哥,用茶吧。”
“你放在一边吧,我还不渴。”
他打了个哈欠,道:“夜深了,睡吧。”
语气平缓,竟然没有要她的欲,望。
杜元春脸上的笑僵住了,过了片刻才“嗯”
了一声,上前去帮他脱鞋脱袜,服侍他躺下,像个尽职尽责的大丫头。
是谁导致她终生不孕?是谁算计她嫁给凤移花,给凤移花戴绿帽子?
他不解释,她也不问,任由一个个的毒疮长在两人身上,迟早有一日毒发身亡。
发生的已经发生了,那些伤害已经入了心,而今他们还能同床共枕,却都知道已然异梦。
可为何还要在一起?
因为都不甘心。
她,是他曾经想娶的妻子,可家族逼迫不得不舍弃;他,是她少女时的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她以为这天下谁都能伤害她,唯独他不会,可事实证明,他伤了她,重重的伤害,永难磨灭,于是她恨,于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他的身边,是报仇还是就这么凑合着过下去她在观望,在挣扎。
“表哥。”
隔着薄薄的凉衫,她轻轻的抚弄他的胸膛,微吐香情。
“这几日太累了,改日吧。”
关青岳拍拍她的手背,背过身去,闭目沉睡。
她望着他宽厚的背发证,随即捏紧了拳头,双目啐了毒汁。
她们主仆才刚搬来不久,还不曾买小丫头,故此这两日所有的活计全都是兰翠在做,想着屋里的主子完事之后必然会沐浴,她便去厨下烧热水。
这只是两进的院子,和之前她们居住的迎春院差远了,厨房更不用说了,除了狭小之外,桌案墙壁上还有陈年的油垢,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霉味儿。
她之前可是做大丫头的,只在主子跟前端茶递水,何曾做过这样的粗活自是抱怨不已。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任命的刷锅,倒水,点火,烧柴。
“兰翠姑娘,烧水呢,我来帮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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