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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晚棠神色不变,仿若这表妹与她毫无干系。
“舅父家的陪嫁,可是唤做折绿的三妹妹?”
她问。
柳氏不由讶然:
“棠娘如何知道?”
裘晚棠垂眸,檀口轻蠕道:
“猜的。”
她虽浅笑遗光,然而那笑终不及眼底,反倒带着一股冷意。
叫人看了,心底生生泛起寒气。
柳氏却不曾注意,她听裘晚棠这般说,便皱眉道:
“那你可有计较?那媵妾嫁了,岂是丫鬟抬的姨娘能比的。”
裘晚棠的舅父柳莘岩即是庶出的,因一次意外才致使本为通房的留馨有了子嗣,这才抬了姨娘。
那柳莘岩生来怯懦,不是成事的料,是以靠着靖嗣王的关系,也只得混个翊麾校尉的散官做事。
这回陪媵妾的事儿,定不是他寻摸出来的。
裘晚棠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前世也如此,柳折绿确实跟着她进了门。
然则裴蓠从不曾碰过她,她约是心里积怨,后来就成了岳宁然的棋子,处处对她使绊子。
她被毁清白,她也不多不少的掺了一脚。
裘晚棠拧了眉心想着,目光不觉含了几分狠戾,
今世,她可得好好报答她一回。
思及此,她于是抬头,恢复了方才的模样:
“娘亲,女儿不若带着折绿妹妹去宴会见识见识,可好?”
柳氏心思灵活的很,立时就和她想到了一点上,母女二人相望着笑了。
“棠娘,月底,你爹爹就该从渝洲回来了,那日你昏的突然,你爹爹也推辞了许久,只圣意不可违背,现在总算是要回了。”
爹爹啊。
裘晚棠有些怅惘的勾了勾唇,旋即弯眸,依旧对盖不住喜色的柳氏笑道:
“娘亲,嘴巴都要咧的坏了。”
柳氏:“。
。
。”
一月将离,树木成阴。
天气越来越闷热,裘晚棠歪在房里,怎么也不肯出门。
但她舅父家倒是迫不及待的送了柳折绿来。
裘晚棠初始见她,她一袭翠蓝马面裙,乌发挽做近香髻,宝蓝点翠珠钗缀的鬓发生晕。
这般简单的衣着,倒显得她容颜清丽,别有韵致。
那日恰逢柳氏与裘晚棠上净悟寺请愿,保佑国公爷能安全无虞。
那柳折绿来的着实巧了些,柳氏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府里,无法,只得让她一同跟去。
如今正是气朗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