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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天性喜好热闹,见状自然不肯错过,好奇挤进去一看,一个白衣素缟的年轻女子正跪在人群中间,胸前挂着的木牌上写着“卖身葬父”
四个血红大字。
女子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路人指点议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冻得紫红,且划满了道道的伤口,隐隐可见一滴滴泪水雨点般地落在冰冷的地面,模样好不凄惨。
余长静见她衣衫单薄,身材瘦小,虽冷得瑟瑟发抖,然却依然坚持挺坐跪立,心头恻隐之心不由大起,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姑娘,你埋葬父亲需要多少银子?”
那女子闻言抬头,一张惨白的小脸布满了惊喜之色,却是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
她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大概……大概要五两。”
余长宁见她说完面露惶恐,像是害怕他会嫌贵离开,便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起先陈若瑶给他的那十两银子,递到了少女眼前:“这是些银子你拿去,好好将你父亲安葬。”
话音落点,周边人立即啧啧高声惊叹,少女更是错愕得睁大了眼睛,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连连摇手道:“恩公,我,我只需要五两银子便可,这,太多了。”
余长宁抓住她的手,不容分说地将银子塞给了她,正色道:“五两给你葬父,另五两是让你好好生活下去,人的自尊千金难换,以后记住不要再像今日这般下跪乞求别人的施舍,这样很不值。”
说罢长身而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宾满楼。
刚站在柜台旁和福伯闲聊了几句,余长宁正要到后园厨房去找大哥,突见福伯神情大变地望向门口,连连高声道:“喂,喂,穿丧服的可不能进来。”
余长宁愕然回头,却是刚才卖身葬父的那名少女,她环顾一周,当看到余长宁时,双目不禁一亮,走上前来抱拳一礼道:“多谢恩公仗义相助,请问恩公高姓大名,以后画眉要到何处来寻你?”
余长宁笑问道:“画眉姑娘何出此言?你寻我干什么?”
“恩公既然出钱让我厚葬养父,你便是我的恩人,画眉虽不识四书五经,然而也知道受人恩惠要知恩图报,画眉别无他长,唯有跟着公子为奴为婢,方能安心。”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加不必了,在下拿银子给你,并非要你报答,更不是要你当我的奴婢。”
听完此话,少女明亮的眼眸中泪水不停打转,拿出那十两银子倏忽正色:“既然如此,那么请恩公收回银子,画眉告辞!”
余长宁闻言一怔,恼怒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奇怪?非要给别人为奴为婢方才罢休。”
“养父教导,不能无端受人恩惠,请恩公成全。”
见她如此倔强,余长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叹息一笑道:“好好,算我怕你了,将银子收好,我收下你便是。”
那名为画眉的少女如释重负地一笑:“那恩公,等几天我要到何处找你?”
“你就来这里便可,这是我家开的酒肆。”
画眉点了点头,四顾一看,显然被大厅里的豪华阔气震惊住了,喃喃道:“恩公,你家里可真有钱啊。”
余长宁不置可否地一笑,说道:“姑娘,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吃点东西。”
说罢吩咐一旁看热闹的阿武:“去给这位姑娘煮碗汤面来,记得多放点猪肉。”
画眉感激点头,满脸欣喜地说道:“恩公,你对我真好。”
余长宁将她领到桌子前坐下,温言安慰了她几句,便去了后院。
来到厨房,里面却是人影攒动,喧哗声声,一只只烤得油亮发光的鸭子正整齐地掉在火炉上翻转着,浓郁的香味四处弥漫。
正在指挥厨子做事的余长致见二弟站在门口,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笑嘻嘻地问道:“二弟,回来啦,你们赛诗会赛得如何?”
“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