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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夜晚,原先的县衙大堂上灯火未熄。
王继恩在和杨帆交换意见后,连夜将镇州知州慕容德丰,九县知县、县令,还有镇定路兵马都尉希达里,成德军节度使李英,以及成德军留守武官,悉数召集到了石邑镇巡检司。
天色微泛鱼肚白的时候,整个巡检司已经是一片人声鼎沸,其实有不少人对这份召集令不满。
特别是镇定路兵马都尉希达里,更是脏话不断。
多次参与征战的王继恩,对这些武将的言行并不计较。
微微咧开的嘴角透出内心的得意。
暗嘲道:废话这么多有用吗?有本事别来。
“诸位安静!
请大家按品阶顺序进大堂议事。”
一位腰上挂着金鱼袋的侍卫,昂首挺胸地站在大堂门口喊了一嗓子。
众人纷纷止语,武将以镇定路兵马都尉希达里领队,文官则由成德军节度李英带头。
分了左右各自进了大堂。
眼见大堂中间空了一张太师椅,便知道王继恩这是要虚请圣驾,代天发令,巡弋四方。
既然是请了圣驾,大堂上自然没有大家的座位。
可这样以来,只有六品的王继恩却可以像在宫里一样,理所应当地站在太师椅旁,位子比任何人都高,让众文武官员更加不满。
唯一例外的是,杨帆这个正九品的巡检史,被王继恩安排在众人之前,仅次于兵马都尉希达里身后。
而且还是趴在担架上,一阵阵的金疮药味熏得本就满腹牢骚的希达里直接大发雷霆。
“王继恩!
这是什么鸟人,竟敢把他排在我身后?”
“希太尉口下积德,他可是瘟神老爷下旨保护的相公。
排在你身后,已是屈尊大驾了。
千万不要冒犯,万一招了祸端怎么办?”
“哈哈……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原来这就是白日里在石邑城头装神弄鬼的那位。
我呸!”
眼见他对自己如此不敬,杨帆气得脸色铁青。
忽然想起历史上,这个希达里是在太平兴国七年五月初的满城之战,被流矢击中身亡。
心里顿时平和多了,安慰自己何必和一个快死的人计较。
“大人不要乱说话,瘟神姥爷显灵时说谁欺负杨相公,就会全族死于瘟疫……”
国丈爷李节度赶紧圆场说。
不想希达里根本不领情,开口将他损的一无是处。
“国丈爷,不要忘记当年怎么拥立太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