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自从那一夜后,钱日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跟在扶风身边也随之而然的坦然从容了。
扶风公子简单像一张白纸,可又神秘的让人难以揣测,比如到现在钱日生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从哪里来,更不明白为什么东家要派人教公子念书。
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个扶风不是一般人。
甚至直觉的推测出,宋掌柜因为扶风的存在才会顾忌,某种程度来说是扶风“庇护”
了自己。
马先终于出现了,银票的事情他好像还不知道,钱日生没说也也没问,只是就着扶风公子闲聊。
马先吱的咪下一口酒颇为得意的告诉钱日生,但凡以号示人,都是贵胄之后,这个与财富无关,讲究的是出身。
哪怕一贫如洗,出门在外都是号在名前,轻易不道姓氏。
钱日生特地向宋掌柜细问过这个扶风公子的来历,可宋掌柜却摇头不知,只说自己也是刚刚拔擢的,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东家’这里的规矩是,如果你不知道一件事,说明你还不该知道。”
随后偷偷告诉钱日生:“银票立案了,东家说下不为例。”
对于钱日生来说堪比天塌地陷的大事,却被那个东家“下不为例”
四个字轻巧的盖过,他对东家的手段更加惊叹,如果有朝一日能见到,真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宋掌柜顺带着还问了鸢儿母子的情况,钱日生简单的回答了几句,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在他眼里,鸢儿是个非常娴静温良的女子,没有一丝的脂粉气,和扶风生养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叫叫霖。
可马先却跟钱日生私下说过,这个女人并不是妻子,起码没有明媒正娶。
钱日生问过马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马先却吹嘘他自己万花丛中过,这种事情一眼就能看穿。
鸢儿一直坚持自己做女工换钱度日,手头上会接一些针织手工的生意,宁愿穿的寒酸,也不碰东家的银钱。
也正是这个原因,宋掌柜在字里行间也透露过一些不满的意思。
但是每次派人去扶风家中,都再三强调对鸢儿不能有丝毫怠慢,甚至会偷偷帮忙介绍“生意”
,价格给的也是最高的。
钱日生从来没有跟踪过别人,在他看来这有种暗中偷窥的意味,只是跟踪和验尸确实是有相通之处的:都是通过细微的观察来甄辨一个人的秘密。
“他女人不是正房,孩子也没姓,可能是赌气私奔的公子哥。”
“刚搬来不久,使不完的钱,可婆娘孩子却穿的寒酸。”
就如同他在佳梦关也会被人议论嘲笑一样,街头巷议如同画笔勾勒的侧影,选取的角度往往是人最不在意也是难以遮掩的隐私。
在他印象里,扶风就是一个任性的纨绔子弟,纸醉金迷,可总会有人暗中呵护着他。
他有时候自嘲,同样是人却天差地别,都是投胎的造化。
可马先显得不屑一顾,并且告诉他,凭运气赚到的终究会凭本事输回去,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废物了。
钱日生想到自己,当时也曾被人暗中监视着,如今反过头来贴身观察一个富家公子,还真有种“风水轮流”
感觉。
扶风今天穿了一身玄色长褂,搭配着一条石青色的镶玉腰带,走起路来悠哉游哉的,远远听着似乎还哼着曲儿,似乎心情极好。
这条路靠近内城的西北门,街道笔直宽阔,两边的店铺多以各国流通的商品为主,吆喝声也是南腔北调。
只听一声熟悉的口音对着街道叫着:“大雍的旗渠大醴,高沫甜香!”
两人都情不自禁的站住了,钱日生微闭起眼睛情不自禁的嗅着家乡的酒味,扶风说了声:“哟,新开的店?还是大雍的商户,进去尝尝。”
说完就迈了进去。
公子挑了个靠窗的座位,一边看着窗外的河景一边扇着扇子,钱日生则招呼伙计过来伺候,正说着话只听一阵脚步声,佳梦关特有的口音在嘈杂的店铺中显得亲切异常:“摸不是搞错咯?两条腿能跑这么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