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若说晋主率兽食人,汝等则是外皮若人,内心实为豺狼虎豹!
如今胡人与中国仇深似海,我就算死,死也是人,又怎肯降于禽兽,为虎作伥呢?!”
石勒听闻此言,不禁勃然大怒,浓眉倒立,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叉将出去!”
先前那两名胡卒扑将上来,就把裴该硬生生给拖出了大帐。
裴该还想怒斥:“我自己能走,何劳叉也?”
可是终究浑身乏力,话还没能出口,才挣扎了两下,人就已然身在帐外了……
赶走裴该之后,石勒忍不住又狠狠地拍了一把桌案,然后才转过头去,询问他的爪牙孔苌:“似王夷甫等人,我行走天下那么多年,就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货色——有必要留下他们么?”
孔苌一撇嘴,回复道:“彼等都是晋国的王公,终不肯为我所用,何不尽数杀却?”
石勒犹豫地问道:“唯裴郎与彼等不同,难道也要杀了么?”
孔苌一挑眉毛:“裴某欲为烈士,明公便让他成为烈士好了,所谓求仁得仁……”
石勒点了点头,可是皱着眉头又想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王夷甫终究是天下名士,还有那些晋国的王公,不可以让他们见血……”
就此定下了当晚趁着夜色昏暗,将所俘晋朝公卿百官尽数杀死,至于诸王公,则干脆推倒墙垣,直接把他们给埋了,也算赐给一个全尸的计划。
——————————
可怜目前晋官当中,也就只有裴该一人不占自明、不问自知,了解这个计划,其他家伙还都在做着全身而免死的清秋大梦呢。
甚至当裴该被从大帐中“叉”
出来以后,王衍还戟指着责怪他:“汝少不更事,以致触怒了石公,倘若石公杀汝,我将有何面目去见令兄呢?”
裴该气得都笑出声来了:“竟然尊称胡贼为公,我真耻与汝等共戴天壤。
汝还顾虑家兄么?我恐汝毫无面目以对天下人也!”
旁边立刻有人呵斥:“文约,不得无礼!”
裴该气哼哼地道:“无礼?礼岂是为禽兽所设的么?岂是为汝等衣冠禽兽所设的么?”
想想文诌诌的实在不过瘾,干脆用后世的语法破口大骂:“想做狗都没人要,想做汉奸都巴不上主子的杂碎!
我X你XXXXXX!”
好了,真是“过把瘾就死”
,我穿来此世两天,也勉强可以就此无憾地阖上双眼了吧。
王衍等人听不懂裴该在说些什么,但还是被他怒目圆睁、唾沫星子乱喷的形貌给吓着了,不禁踉跄后退。
随即众人议论纷纷:“裴文约是真的疯癫了啊……”
王衍还挺迷糊,问左右道:“他是在骂我‘汉奸’吗?这个……说反了吧,我如今还不是汉臣,怎么也不可能当汉奸啊。”
因为这个时代并没有明确的民族意识,更没有“汉族”
的称谓,人一般都指地为称,指国为称,至于王衍,他可以算是晋人,或者中国人——这里的中国,乃是中原之意;相反石勒作为胡汉的臣子,倒可以自称说我是汉人。
王衍那意思,我是想投降啊,我是想当汉人啊,这不对方还没有明确表态同意呢嘛。
我怎么就“汉奸”
了?
有人装模作样地还给解释:“想是裴文约欲将王公比作背汉而降匈奴的中行说和李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