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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不是?”
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万物岑寂在夜色中,只有起更的梆子,在远处暗夜的街头单调儿枯燥的响着,“空——空空”
。
钱日生悠悠荡荡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自己都迷迷蒙蒙,仿佛这一晚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心里更如荒草一般杂芜。
瘦狗惊悚的面容历历在目:“日生哥,郡守……郡守是假的……”
电光一闪,假郡守阴狠的面容一下子窜了出来,正持刀扑向自己,钱日生心里一阵的噗噗狂跳;陡然又看见自己在摇风电闪间偷偷摸进二堂,更是心有余悸……他自己怎么出的衙门,走的是哪边的角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郝老六冷水一样的言语:
“一定要大人的手令!”
“哎呀!
是亲手写的,盖了章的!”
……
他抬头看着黑沌沌的苍穹,脸上细雨蒙蒙,反而让他觉得丝丝凉凉的,死就死吧,他不禁想起瘦狗经常说的言语:
“咱们这是命,犟不得,人不能搬石头砸天吧。”
院内一片安静,他僵尸一般直愣愣的一步步的走着。
陡然,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微微缓过神,才发现院子里今天特别的安静,他嘴里念叨着:”
翠儿?”
八哥没有一点声息,钱日生心一下子又是一提,焦急的又喊了一声:“翠儿!
翠儿!”
他一把推开房门,一眼望去,里面虽然亮着灯,木柜衣橱都给翻过了,却空空如也。
钱日生四下张望,终于在敞开的小柜上,看到了在笼子里蹦跶的八哥,他松了口气,原来昨夜里把八哥放在屋内了,可又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翠儿不叫了?
他楞着眉头一步步朝木柜上的八哥走去,那八哥扑棱棱的直扇翅膀,钱日生这才瞧见,鸟的嘴上竟然被人用棉线绑了起来!
钱日生心里一阵阵的拱火,料想就是那逃犯干的,一想到那人的模样,就一阵的烦心,现在瘟神走了,他终于也算撂下了一桩事。
他伸手安抚着八哥的羽毛,小心翼翼的把鸟嘴上的棉线一圈圈绕了下来。
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终于还是落下,钱日生无声的把八哥握在胸前慢慢的抚摸着,仿佛想得到一些安慰。
“平安是福,平安是福。”
八哥突然开口,惊得钱日生撞了鬼似的,一把松了手,那八哥扑棱棱的飞到了柜子上,嘎嘎的叫着:“平安是福,平安是福。”
钱日生仿佛被雷劈焦的枯树,干瞪着眼,陡然“啊——!”
的一声大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头发,一下子跪倒在地。
他疯了似地嚎啕大哭,双手紧紧抠着地上的砖缝,头不停的磕着地面发出墩墩的闷响,哭的撕心裂肺:“翠儿啊!
翠儿啊!”
他发疯一般的捶地,惊得八哥又是扑棱棱的飞到桌上,啄着盘子里的残渣,又是几声:“平安是福,平安是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