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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两人出了宣化坊,钱日生大口的喘着气,一把抹了一下脸,在风雨中抠着瘦狗的肩膀,狠声说道:“明天,城外等我!”
两人在凄风苦雨中分头便跑,钱日生辨认方向,一路往家赶,心里焦急的挂念着:翠儿还在家呢!
钱日生一路魂不守舍,三步一回头,总觉得身后人有追他,身后黑的怕人,一排排得房屋沿着大道没多远就隐没在雨夜之中,寂然无声。
他喘着粗气,抖抖嗖嗖得掏出门匙,插了几次都没插进锁孔,终于费劲把门打开,他一把推门而入。
这时一道金龙划空,紧接着便听轰得一声雷响,仿佛苍穹之上有个巨大的铁球陡然砸下,惊得八哥一个扑棱,随即干哑得叫着:“你怎么才回来啊,你怎么才回来啊。”
“翠儿翠儿,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钱日生简直哭了出了,呜呜咽咽的用身子护着鸟笼,为八哥挡着风雨。
湿哒哒得衣衫贴在他得身上,遍体冰凉,他取下鸟笼,刚要推门,突然一个亮闪,地上竟然冒出个人影,他吓得一颤,差点把鸟笼都扔地上,只觉脖颈下一凉,竟伸出了一把钢刀来,一个阴恻恻得声音从背后响起:
“屋里有人没?”
钱日生心说糟了,他胆战心惊得摇摇头,只听背后得声音顿了一会,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进屋。”
他怀里抱着鸟笼,就这样被刀架着,慢慢的挪了进去。
不大的房间里黑黢黢的,背后只听关门的声音,屋外大雨滂沱,闷雷阵阵,屋内却静了下来。
钱日生泥塑一般呆立房中,背后却传来嘶嘶的吸气声。
惊诧恐惧之中,钱日生双腿都打着颤儿,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
杀人灭口四个字一下子在他脑海里异常的清亮!
“你是郎中吧?”
啊?钱日生一愣,郎中?这才有些诧异的反应过来,难道身后的不速之客不是郡守那里的人?
他仔细盘算着,自己一路不停赶回家,郡守就算发觉起疑,也的确不会这么快啊,他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此时却又警醒过来……
身后这人恐怕是个逃犯!
海昌郡本就是四战之地,南来北往的商客流民极多,逃犯早就不是稀奇事儿了。
“说话啊,我看你背了个药箱子,你是郎中吧!”
他有些颤抖的摇摇头,说:“不是!
我,我是仵作。”
那人推了钱日生一把,把他按在桌上,漆黑一片只听对方吸着凉气似乎在忍着剧痛:“仵作郎中都一样,快给我整治整治!”
钱日生眼前一团黑,除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什么也看不清,好半天才强自按捺着突突狂跳的心说道:“看不清,没……没灯。”
“没……”
对方给钱日生回复的一噎,随即说道:“没灯你他妈倒是点呐!
操!”
一盏油灯莹莹如豆,室内顿时有了一圈昏黄的柔光。
钱日生这才看清眼前是个布衣大汉,一张紫棠色的脸,额生双角,神目如电,一把浓厚络腮胡子绕着腮帮,随着喘息一翘一翘的,灯下一照,仿佛钟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