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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从后堂冲出来,没好气地冲李大叔骂道,“要喝酒就老实点坐下喝,嘴里吧啦吧啦个不停,真该拉菜市口去闸一刀。”
说着,张氏拽住叶欢的手往后院走,低声斥责道,“一个女人家,成天抛头露面,你还有没有把茂才放在眼里。
若是茂才真中了秀才,你让他脸往哪放?”
原主本性内敛,但刚成婚,爹娘就去世了,张茂才一心要考功名,不得不独自撑起门楣。
本来有个勤快的店小二,奈何新来的张有才时常醉酒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沽酒收钱。
叶欢心里冷哼,面上却露出一丝委屈,低声道,“娘,您待会别说大哥了,他肯定心情不好,才会醉酒误事。”
张氏
她什么时候要骂大儿子了?
在张氏狐疑时,酒馆里的李大叔还在叨叨,“真是白瞎了叶欢那么好的姑娘,这哪里是招赘,明明是给自个找苦吃。”
“就是,叶欢模样好,家底也殷实。”
马上有人附和,“张氏没住进来前,对叶欢软言细语,现在比恶婆婆还恶婆婆。
要是他家茂才真中了秀才,岂不是要翻天去。”
“谁说不是呢。”
李大叔叹气道,“要是叶欢是我家儿媳,肯定当宝供起来,哪里像张家人,暗地里偷吃,还尽不干人事。”
“行了!”
一直默默喝酒的钱泽元“砰”
地放下酒杯,“一群大男人背地里说闲话,也不害臊。”
拿起佩剑,走到柜台放下铜板,钱泽元正要走时,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声惊呼,他想都没想,冲了进去。
李大叔几人,也跟了进去。
几个人刚进后院,就看到叶欢瑟瑟缩缩地靠在墙角上,大冬天卷着袖子,葱段般的纤手白得发亮,但很快就冻得通红。
地上散了五六件衣裳,还有一个被摔裂了的洗衣盆。
而张氏,正两手叉腰,凶巴巴地瞪着叶欢。
叶欢看到闯进来的几个人,期期艾艾地抽泣一声,看在钱泽元眼中,那就是受到了天大的欺负。
“张氏,你太过分了吧!”
钱泽元怒问,“别人家婆婆给儿媳立规矩,也没有像你这般苛待。
更别说张茂才一个赘婿,你到叶家蹬鼻子上脸,你还要不要脸?”
方才让李大叔别说人闲话,但这会,钱泽元自个儿没忍住,突突地数落起张氏。
张氏错愕抬手,气到口吃道,“我我做什么了?”
她就是让叶欢洗个衣裳,方才不小心撞了下叶欢,怎么就成了苛待叶欢?
“娘,不是您的错。”
叶欢马上接话,豆大的泪花跟着滚落,“是我没拿好洗衣盆,要是我注意点,就不会被您撞到了。”
边上的张氏连连点头,“听到没有,是她不小心,我才会撞到她的。”
可这样的话在钱泽元几人听来,就摆明了是张氏在欺负叶欢。
叶欢说又转身去看钱泽元,“钱大哥,你别这么说我娘,她向来不重细节,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
再说了,我我也没受伤,不要紧的。”
说到最后,叶欢微微低头,抽泣了两声。
她虽没说什么,钱泽元他们已经认定张氏故意欺负人,而且经常这么做。
叶欢在这些街坊眼里,就是一个腼腆善良的好姑娘。
特别是现在,明明前儿刚落了水,这会被张氏虐待洗衣裳,还在为张氏说话,心地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