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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罢,他轻轻地吹干上面的墨迹,又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便交给了王执事。
轻步出了茅庐,陈若瑶、余长静、香儿三女已在门外等候。
眼见他出来,余长静迎上前来轻笑道:“二哥,如何?你们考的是什么题目?”
余长宁微笑解释道:“就是写一首描述春天的诗句,你也知道我这人胸无点墨,就随随便便写了一首打油诗交了上去。”
余长静淡淡点头,问道:”
是什么打油诗,念来听听如何?”
余长宁贱贱一笑,轻声道:“我这首诗名为《发春》,乃五绝句,全诗为:池畔垂丝柳,朱桥映重楼;长草绿已暗,春暮南山头。”
余音落点,三女不约而同地一震,陈若瑶大睁美目惊叹道:“琅琅上口且韵调优美,好诗句!”
余长宁嘿嘿笑道:“陈小姐莫非也觉得发春很好?”
“当然。”
陈小姐正色点头,旋即又露出疑惑之色,怀疑道:“看你这人不学无术的无赖模样,没想到竟有此等文采,这首诗该不会是你在哪里抄袭的吧?”
余长宁笑道指点道:“是不是抄袭陈小姐不妨远眺一观。”
陈若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但见不远处的放生池畔丝丝垂柳起舞飘若飞雪,一座红色木桥平地而起,横跨池面飞连着水中的阁楼,巍峨苍翠的南山矗立在天际尽头,于苍茫天地间生发出一片巍巍霸气。
她怔怔地看了半响,猛然醒悟了过来,恍然笑道:“原来余公子这首诗乃应景之作,对不起,我失言了。”
余长宁摇手笑道:“无妨无妨,既然陈小姐喜欢发春,我便将这首诗送给你,也算是了解咱们一段恩怨。”
陈若瑶一愣,却又立即淡淡一笑,对余长静道:“长静妹妹,你作的诗是什么?”
余长静不好意思地一笑,念道:“题目为《隐者》,诗为:茅庐亲栽竹,悠悠似木头;临风松下坐,卧对驿门楼。”
陈若瑶这次没了听到余长宁那首诗时的惊奇,淡淡笑道:“不错啊,一定能取得好名次。”
余长静笑着反问道:“陈姐姐呢?念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陈若瑶轻笑点头,低诵道:“诗名《游子》,一别高台上,家乡何处求?夜栖天一角,麓下望月愁。”
“好意境。”
余长宁轻轻鼓掌,脸膛上满是敬佩之色。
余长静也是惊喜笑道:“姐姐果然才女,这首诗比我那首可强多了。”
得到如此赞誉,陈若瑶丝毫没有得意之色,反倒是喟然叹息道:“吟诗作赋多为应景而生,我常年奔波在外走南闯北,回家的时间寥寥无几,倒能体会游子在外的苦闷心情,碰巧执事今天出的题目为《游子》,所以才作了这一首诗。”
余长宁见她娥眉间有些惆怅,遥想横跨时空的父母,顿时感同身受,苦笑出声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陈小姐你虽是常在外漂泊,但终还有归家的一天,不像我却是有家不能回,只能杯酒对月愁更愁。”
闻言,陈若瑶芳心不由一震,美目直勾勾地望来,竟觉得此时的他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无赖笑容,神色竟是落寂孤单无比。
陈小姐刚想柔声安慰他几句,不料旁边的余长静已是怒声道:“二哥!
此地离府中不过两三里脚程,什么叫有家不能回,你给我解释解释!”
余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