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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此,皇太后也锦衣玉食荣养数载,如今一朝病了,帝后二人少不得亲往探视。
玉姐与九哥到时,御医已把过脉来。
诊得是油灯枯之症,也是郁结于心之故。
九哥并不说话,玉姐便说:“好生将养,未必不能养回来,不拘甚药,只管用来。”
御医听她这话儿,也只是要皇太后不死而已,心道,这确是难了,寿数儿了,回天乏术。
想这帝后二人待皇太后不过面子情份,又想皇太后生事,能有这般下场,也算是不差了。
自孝愍太子至于今上,两对夫妻都能叫她得罪个透,也是能耐了。
这却也好,不用怕治不好皇太后,连累得自己被迁怒问罪了。
口上却说:“臣力。”
诸人皆知皇太后行将不起,却也假模假样儿照顾她,过不半月,御医说与玉姐:“实是不成,便这两日了。”
九哥道:“宣长公主们来见过太后。”
语带着临终道别之意。
玉姐心道,他是真个不待见这个皇太后。
便又说:“叫大郎他们兄弟也来,使人出宫去,非止是长公主们,便是三娘,也要来。
娘家人儿也须来见娘娘一面儿。”
一时诸人齐到,聚于皇太后床前。
皇太后原本病得干瘦,此时双目却突然有了神彩,一双眼睛亮得瘆人,直直看着淑太妃:“你们害我至此,如今却好做个好人!”
淑太妃吃她一瞪,吓得连退三步才叫小宫女扶住了,勉强道:“各人有各人缘法,修各人福份。
你种甚因,便有个甚果。”
皇太后道:“究竟是我种,还是你们种?!
我原当家业美满,儿孙满堂,是你们!
你们家贪心!
想叫你儿子做太子、做官家,元后却又有嫡子,你扶正不成,只好拿我来顶缸儿做填房,去做现成娘!
叫我去做个恶人,弄坏了太子,好叫你儿子登基!
我过来,几十年,你何曾敬过我才是天子嫡妻?!
究竟谁才是恶人!
我死后必诉于阎王,看究竟是谁先造孽?!
我下头等你们都下去了对质。”
淑太妃叫她说住了,欲待争辩,她却又看向王氏,道:“你丈夫,谁个弄死他便找谁去!
他自家七灾八病,你做妻子侍候好了,还要怪我不成?他死前你们手里,可不是我手里!
你道怪了我,你便没个失职之罪了么?不定与他煎药人弄了甚毒药喂了他哩!
休想推我顶罪!”
王氏眼睛都红了,叫道:“若非你与一碗冷饭!”
皇太后冷笑道:“你们都是三岁孩子,我与甚你们便吃甚?人家怎活得好好哩!
寻常连口茶水喝过了都要吐一回,道我没瞧见么?你们不过是想要个好名儿,又要弄坏我名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