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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秀英自打有了身孕,程宅万事小心,也不招乱人入门,也不往出赴宴。
除开程谦须得出门料理生计,其余自程老太公往下,皆家中,素姐把间小佛堂料理干净,日日鲜花香果,自家闭门诵经。
林老安人领着吴妈妈,专一照看秀英饮食起居,拘得秀英颇为焦躁。
程老太公口上不说,心间到底意,连素姐要往庙中布施,他亦不拦着。
玉姐素机敏,见家中长辈如此这般,也不敢常往秀英面前靠。
或往苏先生处读书习艺,或自屋内做功课,偶或往素姐处,陪她念经。
她又有三个使女相伴,虽则心中怅然,倒也不甚孤单。
厚德街上街坊闻得此事,也要叹两句:“但愿得一个哥儿。”
无论年初生隙之游家遗孀陆氏,抑或小有愧疚之赵家媳妇林氏,皆遣人问好。
林氏思,若秀娘此胎得男,玉姐与文郎倒真个相配。
有纪主簿家娘子何氏,亲往见秀英。
秀英原因素姐之故,见何氏未免多一分愧意,亏得何氏气过一阵,亦明秀英难处,只把素姐认作个“不分好歹烂好人”
,与秀英亲密如常。
这日,何氏摇着扇儿,带着个两个丫头,也不乘轿儿,径走往程宅来。
秀英听闻何氏到来,万般欢喜:“嫂子可来了!
想煞我!”
口气十分欢欣,她实是叫拘得太紧。
何氏见她这样,也是欢喜:“你怎地自出来了?这大日头,你可经不得这般晒。”
秀英与她携着手儿入内:“我就来迎嫂子一回,值甚?镇日里屋也不叫我出哩,闷杀人!”
何氏嗔道:“又不是头回了,还这般任性哩。”
小喜见缝插针,向何氏道:“娘子劝劝我家娘子罢,老安人不叫乱走,娘子偏走来,我们夹中间儿,可可儿把我们挤瘦了。”
说得何氏往她脸上拧了一把:“你这张嘴儿倒好。”
两人入室内坐定,何氏方道:“早该来哩,实是因县令又到了,我家那囚徒又要见上峰,我们也要见见县令娘子。
余家原是花钱买通了关节,如今来了县令,恐又要多花一注钱哩。
好容易官上任,府尹又调走,又要送行。
每日里回家晚了,又不好打搅了你。”
秀英便问县令如何,县令娘子如何。
何氏笑道:“才这一二日,哪看得出甚好与不好哩。
县令姓陈,我们女眷并不曾见着他,只见着他娘子哩——倒是比走李县令娘子年轻些儿。”
两人又说些体己话。
何氏忽问道:“玉姐呢?”
秀英道:“与她又买了两个丫头,一处混玩着罢咧。”
何氏道:“是该早早与她养个听话丫头,你头回带来那个朵儿就好。”
又问程谦近来如何,且说秀英:“看好你家男人,你身子又笨重了,男人好这时偷腥哩。
我家那个死鬼,我怀上了就押着他读书哩,横竖他须要考功名。